她瞭解南王的為人,先前他答應放過夏侯意為的是讓南宮洛璟的公主稱號名正言順,只是最後的結果並非他所理想的。
而現在,南宮洛璟再次提出這樣的無禮要求,竟然要他放過那個刺殺自己的人,任他再怎樣疼愛她,也已經超過了他的容忍限度,他又豈會做到呢
在婉姑陷入自己的一片沉思之中時,南王已然憤憤地離開了,看著南王憤憤離開的背影,婉姑心間的大石不禁瞬間吊起,如若她沒有猜錯經過今日,風胤的處境只怕更加危險
“公主”鼓足了勇氣,婉姑在南王離開許久之後,才對南宮洛璟開了口:“公主不怕王上對風護衛不利麼”
看著婉姑臉上緊張的神情,南宮洛璟知道她一定在想什麼事情,而依照南王剛才的臉色看來,她說得一點也沒有錯,她何嘗沒有想過這一點,她終於明白,原來同一招式,不可能在南王的身上用到,而現在的耽誤之急,就是她要儘快見到風胤,無論用什麼方法。
心中的思量讓南宮洛璟毫不遲疑地朝外走去,她現在心裡一心只想著風胤到底會不會出事,而這一次刺殺行為到底是他自己單獨行動,還是經過她父王的授意。
當南王離開南宮洛璟寢宮之時,顏飛庭早已候在了殿外,他可看到了南王與南宮洛璟之間爭吵,所以依照他的推斷,南宮洛璟並非是有意順著南王,而是南王緊張這個有名無實的女兒罷了,便不免心生一計,而且憑著這一計,興許他能夠挑撥離間,達成自己鯉魚大翻身的心願,想來他的的確確已經失權多時,而現在這個就是一個大好的時機了,真的是要好好把握。
盤算已久的顏飛庭默默走在南王的身後,在南王未氣消之前,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不適合開口。
一步又一步,南王自從離開南宮洛璟的寢宮,心緒便不能安寧,對他來說,南宮洛璟就是他心病的根源,看著這一路路過的風景,他的心情並未轉好,反而是愈加的心煩。
“你們都給本王下去”一聲冷喝,背對著宮人的南王忽然的出聲嚇退了跟在他身後的宮人,獨獨沒有嚇退顏飛庭,只是,在這一聲冷喝之後,所有的人都跪在了地上,等候著南王再一次咆哮。
“滾,你們都滾的遠遠的,沒有本王的旨意,誰也不準靠近這裡”
衣袂飛揚,從南王的冷喝聲中,宮人們都嚇得匆匆忙忙跪地而起,而後悄無聲息地退後,地上只有顏飛庭一人依舊跪著。
一時的發洩讓南王心中的怒意頓時消散了許多,只是,依舊還有一些沉鬱積累在心中。
看到跪在地上的顏飛庭一言不發,險些忘了他方才主動等在門口,後來悄悄地混雜在宮人之後跟了過來。
“本王要你滾,你沒有聽到麼”不改冷冽的聲音落下,南王此刻的怒意真的無法平息,在他看來顏飛庭的價值早已沒有了,依舊留他在這兒,不過是沒有時間理他,而現在他似乎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完全枉顧他所說的話。
“草民並非有意冒犯,請王上息怒,草民是有事啟奏啊王上”顏飛庭的額上隨著南王的那一聲冷聲落下已經涔出了一絲汗液,只是他清楚自己今天來這兒冒這個險,根本就是抱著豁出去的打算,一定要讓自己曾經失去的東西一樣一樣地找回來。
南王還未消氣的情緒看著眼前這個人,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顏飛庭有意在現在來稟告什麼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有事日後再說,本王現在只想清靜清靜”又一次的怒喝,南王以為顏飛庭就此就會罷休,沒有想到他依舊跪在地上,沒有一絲的退縮,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堅持到底。
南王知道自己眼前這個人不簡單,因為他曾是西泠三朝的元老,只不過,到最後,他未能藏得住自己的野心才讓自己這一輩子辛苦建立的地位毀於一旦,被人利用淪落到這個地步,只能說他咎由自取。
冷言掃視過顏飛庭的正臉,南王見他沒有要離開的樣子,便徑自轉了身離開。
顏飛庭一見南王要離開,臉上頓時多了幾分擔憂,揚了聲道:“王上在生公主的氣,是因為公主要維護那個人是麼,草民有辦法,能夠引出這幕後的指使者,也能夠引誘出王上想要的那個人”
顏飛庭的聲音落下,南王遲遲沒有做出任何的應答,直到安靜了片刻之後,才聽到南王帶著幾分玩味的聲音道:“哦,毛遂自薦,本王憑什麼要相信你”
方才南王的沒有作聲讓顏飛庭險些擔心自己唯一能夠抓住的機會就此喪失,不過南王的這個疑惑表明了他並不是沒有希望,而是他還有一定的希望的,至少南王說這話是說明他對他說的話還是有些興趣的,這樣便是一個。
“是,草民想為王上排憂解難,一心為王上排除異己,各個攻破,到時候,公主便只會聽王上一人的話了”
餘光看到了顏飛庭臉上的幾分自信,南王不得不說,這個人有著無比的心機與縝密的思考方式,有些時候眼睛所見的未必是事實的原因是看是否有些人會不會輕易相信,而聰明與否自然也要看著這一點,這就是南王用人之道。
顏飛庭在他面前表現得這樣的獨特,這樣的他想要不引起南王的注意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南王剛才才會再次試探他是否有著堅定的把握,現在看著這樣子,他一定是有著十足的把握,這一點南王縱使有著一絲懷疑,也不改變他要用這個人的決心。
淡了淡了眸色,南王看了一眼顏飛庭,不禁冷語道:“你有什麼計策不妨說出來看看,本王倒想看看,西王到底是看重你顏相什麼會用你到至今”
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語落下,雖不含任何的情愫,但是顏飛庭知道當他聽到這一句話,他就已經成功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