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道果,成熟了……”銀髮老者緩緩開口,他不再繼續攻擊陳玄,反而看向自己腳下的陣法,深處右手食指,滴落在腳下的陣法之上。
魔刀與唐舟的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的階段,唐舟駕馭滄冥六劍,達到元嬰境界的唐舟實力今非昔比,兩人化為兩道流光,在烏雲密佈的環境中接連碰撞,身上的傷勢不斷累加,正在給這場戰鬥新增了一絲血腥和不死不休的氣息。
轟!
又是一次慘烈對撞,魔刀的身體被打飛,身體接連撞破八座大山,直到第九座大山時才停了下來。
“咳咳……,我承認,你小子比當年的唐銘強啊……竟然僅僅依靠短暫的提升和六把滄冥劍便足以與我打個平手,這若是換做唐銘恐怕早已經堅持不住了。”魔刀的身影嵌入大山之中,他的左邊眼睛被打的難以睜開,他大口喘氣,連說話都變得有點有氣無力。
唐舟的情況則更加糟糕,他的身體嵌入地面,脖子和臉上滿是血跡,左臂已經在戰鬥的過程之中消失不見,身邊六把滄冥劍已經斷了五把,只有那一把他常用的鏽跡斑斑的鐵劍還仍未斷裂。
若不是因為潛神破限丹的效果仍在他的體內殘留,以他現在的狀態若是恢復到金丹級別便會瞬間喪命!
唐舟眼神低迷,因為劇烈呼吸胸膛快速起伏著,一潛神破限丹的效果正在極速退去,一種虛弱感頓時襲向了他的全身。
此刻,支撐他身體還在支撐下去的便是那對復仇的執念,唐銘就是他的父親,他還記得父親臨死前蒼勁豪邁的笑容,還有夕陽餘暉下揹負著劍閘的揮手告別的影子。
“兒子,爹要去斬妖除魔了,以後的日子就靠你們娘倆一起走了,記得堅持下去,我唐家沒有懦夫!”
那時的他還不知道唐銘這一走便是永別,更不知道他面對的是真正的妖魔,只是本能的憧憬,渴望著父親能夠早點回來,與孃親一同對著父親揮手告別,與母親一同留下了不捨的淚水。
往後的日子中,他與母親相依為命,唐舟的母親修行出了岔子,一輩子只能在練氣期徘徊,唐舟母親為了給他更好的生活,從遠離塵囂的木屋之中離去,來到了雲正宗所管轄範圍內的一座城市,並且一直靠著為別人打雜而為唐舟獲取修行所需要的靈石,因此讓唐舟得以順利的修行。
從小唐舟便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人情冷暖,因此導致他的性格孤僻而又冷淡,只有對自己母親時才會吐露心聲。並且哪怕在幾年後拜入雲正宗也沒有改變,他習慣穿自己那一套布衣,習慣一個人參悟劍法,習慣一個人望著那夕陽餘暉,渴望那道身影出現。
直到有一天唐舟憑藉自身天賦,破例成為內門弟子強勢崛起,並且在三宗天驕大戰之中名聲大噪之後,眾人才終於瞭解到雲正宗還有這樣一位隱藏天驕存在,唐舟也才正式進入了那些弟子和長老的眼中。
而自三宗大比之後,唐舟便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他依舊是一個人孤零零的身影,只不過自那天之後唐舟便總是揹負著那不知從何處撿到的劍閘,遊離於宗門的各處風景之中。
前來挑戰者絡繹不絕,他們都想踩著唐舟的身體達到更高的境界,但唐舟每次只出一劍,大多數人通常連這一招便接不住敗退,甚至有的更是直接成為其劍下亡魂。
那把鏽跡斑斑的鐵劍幾乎成為了雲羅天三宗弟子的噩夢,凡是能讓他出第二把劍的屈指可數,他的排名更是不斷增加,直接成為雲羅天三宗天驕榜第三的存在。
回憶結束,唐舟望著眼前的慘烈景象,不禁苦笑一聲,他的生機正在快速快速失去,若在這樣下去他便會因為傷勢過重而亡。
他右手之中帶著儲物戒的中指動了動,他的傷勢太重了,讓他哪怕挪動一個手指都變得困難無比。他太累了,累到連眼睛都快要睜不開。
陳玄給了他兩枚潛神破限丹,以及一枚極品十全大補丹。這並不是因為陳玄料事如神,而是因為這幾個人之中只有唐舟和李墨城才能夠將潛神破限丹的潛力最大限度的展現出來,送給其他人可能會讓其修為永遠無法存進,這可不是陳玄願意看到的。
竭澤而漁並不是他的作風,因此他只能將這枚丹藥送給唐舟,並且囑咐他除非逼不得已,否則玩玩不能服用此丹藥。
兩枚潛神破限丹的副作用太過強大,哪怕是陳玄也不敢打包票唐舟一定就能承受。
哪怕唐舟的天賦和潛力很大,但兩枚潛神破限丹的副作用疊加起來危害仍然很大,因此陳玄是不太贊成此事,他更願意在潛神破限丹的作用下撤退,逃離那黑衣人的魔爪。
但事情卻往往不會按照人的思想而發展,唐舟遇到了此生必須要殺的人,並且已經達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