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風塵:“父親的意思是,廉牧的身世有問題?”
“廉牧是個另類。”柳溯沒有直接回答柳風塵的疑惑,而是漠然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廉牧跟雲凡是一類人。”
柳風塵:“其實,這麼些年來,孩兒一直有個疑惑,我們夙國的宗室裡,有廉氏這個世家嗎?”
柳溯冷哼,轉而言道:“用雲宸的話說,‘其實這個是不存在的’,只要他雲宸說有,即便我們夙國沒有,那也得有,誰讓他才是國主。”
柳風塵:“記得曾聽人說過,廉牧可能跟千羽氏有些淵源,由於時間太久,記不清從哪兒聽來的了,要不,過幾天我去查查?”
柳溯打斷道:“任何時候,不要管這些你不該管的事情,不要問你不該問的問題。無論廉牧究竟是不是世家出身,現在他的名字早已出現在了宗室的祠堂名錄上,你若去查,無論結果如何,僅憑你的行為,就已經等同在質疑宗室的權威。”
柳風塵有些不甘心,但最終還是與柳溯道:“孩兒謹遵父親教誨。”
柳溯:“廉牧在做什麼,會做什麼,能做什麼,都不重要。不過,最近我倒是有聽說你那個叛逆的弟弟,放著親衛司的大統領不當,竟申請調到了霜劍寒甲司當個副統領是嗎?”
柳風塵:“二弟從小到大,便一直是放縱不羈愛自由的性格。”
柳溯:“這是他自己的意願,還是雲姈的決定。”
柳溯的話讓柳風塵陷入了片刻的沉思:“和雲姈沒有任何的關係。”
柳溯:“你是怎麼知道的。”
柳風塵:“二弟告訴我的。”
柳溯:“抬起頭,看著我。”
柳風塵不解的望著柳溯:“怎麼?”
柳溯冷冷道:“你是在保護誰?”
他試圖從柳風塵冷漠的眼神中捕捉到慌張或是憂慮的情緒,結果遺憾的是最終柳溯只看見了無盡的深邃,以及柳風塵眼裡多疑的父親。
良久過後,柳風塵望著柳溯的眼裡,淡淡道:“無論是二弟還是雲姈,現在的他們已經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
柳溯聽罷,仰天大笑。
有些話,柳溯沒有說出口,但是答案卻已在心中明瞭。或許,只有在保護自己心愛之人時,素來不善言辭的柳氏風刀,才會像現在這樣巧舌如簧。
事實上,此刻的雲姈不僅有蒹葭貼身護駕,還有一直都很是低調的鎮國神獸「血眼霜蹄」在暗中守護。由於「血眼霜蹄」的聽力與嗅覺非常敏銳,所以柳溯乃至宗室都不敢隨便提起「血眼霜蹄」的名字,生怕被「血眼霜蹄」聽見。畢竟很多年前,他們的上一輩曾吃過這個“虧”。
柳溯沒有戳穿柳風塵的話,只是轉而問道:“這段時間,那個北漠來的古依娜都在城中做了些什麼?”
柳風塵思索道:“前幾個月是在安排赤焱武士與霜劍交接城防守備的相關手續,最近這段時間經常看她往來於鏡月城的陸園。”
柳溯:“陸園?”
柳風塵:“鏡月城南,景升區,光華與層雲兩個街道的交叉口,父親有印象嗎?”
柳溯:“昔年千羽氏名下的一處府園。”
柳風塵:“現在那裡的主人改姓陸了。”
柳溯:“哪個陸?”
柳風塵:“點星雙璧的那個陸。”
柳溯:“如今陸氏家主是誰?”
柳風塵:“點星城,陸未聞。”
柳溯:“陸未聞…好熟悉的名字。”
柳風塵:“怎麼,父親聽說過此人?”
柳溯回憶道:“如果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陸頃書的弟弟。以前陸頃書還在世的時候,我曾見過這孩子,當時他滿臉稚氣,樣子甚是可愛,和你小時候一樣。”
柳風塵:“孩兒早已忘記小時候的記憶。”
“太遺憾了,不過沒事,為父都還記得。”話語間,柳溯的目光略有感傷,片刻後柳溯繼續道,“也就是說,那座原本屬於千羽氏的府園,現在歸於陸未聞名下了,是嗎?”
柳風塵:“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