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日的顛簸,沈清柚等人總算抵達了長安。
長安比起咸陽繁盛太多,店鋪林立,商戶雲集,臨街的叫賣聲不絕於耳。
從一品香三樓雅間臨窗的位置一眼望去,剛好能將這繁盛的長安主街盡收眼底。
“小白,你打算回黎叔那邊去?還是直接去意興酒坊?”
白敘溫略一思量,不緊不慢的道:“意興酒坊。”
她眼尾微挑,淡笑道:“為何?近來黎叔可想你,想的緊。”
白敘溫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只怕黎叔是缺人陪他煮茶論棋了。”
沈清柚輕笑了起來:“也罷,等會你去黎叔哪裡一趟後,在回意興酒坊吧。”
他笑著微微頷首,算是預設了她的話。
自臨危受命前往咸陽,如今一算,不知不覺間竟然三月有餘了。
沈清柚:“科舉在即,這幾日,你且安心溫書 ,一切以科舉為重。”
他點了點頭:“嗯。”
至於封煜,暫且跟著白敘溫安定在了意興酒坊。
一頓“散夥”飯之後,沈清柚便帶著蕭成鈺準備打道回府了。
馬車四平八穩的行駛在主街上,忽然傳來了一陣張揚肆意的聲音。
“小爺已經說過了,小爺沒偷你家那隻臭蟲子。”
熟悉的聲音讓沈清柚怔鬆了一下,蕭成鈺面色微沉,眼底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害怕。
前行的馬車被前面圍觀的百姓堵的不得不停滯下來。
雲崢、孟拂自然聽出了那囂張狂傲的語氣出自何人之口,盛小侯爺不是被老侯爺趕出去歷練了嗎?怎麼回來了?
二人對視了一眼,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特別是孟拂不由得為自家主子憂心起來,大婚那幾日,世子妃日日都心不在焉的,而原因便是盛小侯爺。
蔥白小手在即將觸碰到車簾時,陡然收了回來。
“雲崢。”
愁眉苦臉的雲崢應了一聲:“世子妃有何吩咐。”
“調頭,從西街轉入。”
聞言,雲崢不由面色一喜,孟拂亦是莫名的鬆了口氣。
她真怕世子妃聽到盛小侯爺的聲音之後,不管不顧的跳下馬車奔赴而去,幸好是她想多了。
蕭成鈺緊繃的眸光頓時間鬆緩了幾分。
感覺到手背被大手的溫熱覆蓋,她眸光含笑的望向他:“怎麼了?”
他搖了搖頭,旋即湊過去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她錯愕了一下,旋即又輕笑了起來。
本來她以為再次面對盛景塵,她的情緒會不受控制,可真的到了這一日,她卻是平靜了很多。
那些日子,她想了很多,一直將自己困在了一個圈中,做什麼事情都有他的影子,可時間滾滾之下,她忽然想明白了,或許她不是喜歡他,僅僅是放不開那抹無條件的圍護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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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群圍得水洩不通的街道上,肆意張揚的紅衣少年一如當初的狂傲模樣,只是細看之下眉宇之間多了幾分沉穩。
對面的女子插著腰,齜牙咧嘴的瞪著眼前的少年,與她身上那一襲仙氣飄然的裙衫簡直格格不入。
“盛景塵,不要給本小姐狡辯了,交蟲不殺。”
盛景塵暗啐了一口,俊臉之上的容色越發不耐起來:“交你大爺的臭蟲子,沒有就是沒有。”
如此粗俗的言語,讓風靈兒的臉色一下子漲紅起來,心下一怒,她抄起腰間的鞭子,凌厲的朝他抽去。
盛景塵眸光微縮,身子迅速做出了反應,一個躍身,看看躲開了那甩來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