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陪梁嘉熙一起吃飯?”他冷冷問。
“我們只是在食堂吃,他和我坐同一張桌罷了。”慕芷菡驚訝連梁氏裡面的事,裴君浩也這麼清楚,他派人監視她嗎?
“在哪也不行,你要是再與他一起,你就不要出裴氏莊園。”他霸道而蠻橫。
“君浩,你是不信任我還是在乎我?”看著他一臉生氣的樣子,慕芷菡已經能觀察出他的喜怒了,一看就是因愛生怒的霸道。
他白她一眼,問:“你只說還要不要與他一起吃飯?”
“我要與你一起吃?你也想?可是,你就要結婚了,你結婚後,我和爸爸就要搬出去了,我爸的治療會在外面進行吧。”
她的略含傷感的聲音極小,像說說給自己聽的,他卻聽得極清楚。
“梁嘉熙告訴你的?”該死的梁嘉熙,又給她灌輸了些什麼?一心想要她離開莊園,投進他的懷抱。
見慕芷菡默不作聲,他輕輕托起她的下頷,問:“你是想走,還是想留?”
慕芷菡搖搖頭,走或者留,並不是由她選擇,她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力,她能選擇的只是愛與恨而已。
多久以來,她放下仇恨,只把愛深種在心中,因為有愛,對父母,對裴君浩的愛,讓她能面對這一切的困境,如果她心中生出哪怕一點點的恨來,她心中的痛苦,都會成倍的增長蔓延,把她的生活變得苦不堪言。
恨是毒藥,毒害別人的同時,也讓毒深深浸入了自己的骨髓之中,而慕芷菡,哪怕還有一線的希望,她也不願意毒害別人和自己。
愛,使她快樂並期望未來。
而裴君浩,雖然他的婚姻有來自父親的壓力,可目前最大的困惑,莫過於慕芷菡對他是愛還是恨,或者只是為了父親的無奈而與他在一起。
他原本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的愛,可是之前發生的種種,不得不讓他重新認識她,而現在,他又動搖了,他對自己所看到的事實也產生了懷疑,可在他無從區別的時候,他就要與梁曼茹結婚了。
他要放手嗎?把仇恨和那樣一份特別的感情同時劃上句號?
難道,真的要放她走,短短的幾個月時間,或許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習慣了她飽含著愛的深情的目光,有些帶著一點點的孩子氣的頑皮,即使是他對她施以暴行,她痛苦的掙扎中,也沒有傳遞過對他的仇恨。彷彿她對他的愛,就是無條件的給予和付出,不求回報。
不!他當然不會,雖然他心裡一直深藏著當年的紫薇妹妹,可他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仇人的女兒讓他迷茫,在愛與恨的深潭中,他無法自撥。
就算是在親眼見到她與楚彬軒在床上,就算是親耳聽到梁嘉熙說他與她“合二為一”,他盛怒後甚至情願相信她毫無依據的解釋,懷疑事情的真實性。
可是現在,他真的要結婚了,他才知道什麼叫油鍋上的螞蟻團團轉的感覺。
與慕芷菡的傷感和裴君浩的焦慮不同,梁曼茹是春風得意,笑口常開,她與她愛的男人就要走進婚姻的紅地毯,她將如願以償成為裴君浩的名正言順的妻子。
“恭喜你!曼茹。”童瀚鵬一臉的失意,卻仍然微笑著紳士般的伸出手祝福她。
“謝謝你!”雖然慕芷菡還沒有搬出裴氏莊園,但事情做到這裡,她認為已經成功了一半,很快,她就能入主莊園,而她將搬出去,她不用再擔心那個她勾引她的丈夫。
“曼茹,我雖然很難過,但是……,除了祝福你,我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童瀚鵬從櫃檯裡拿出一瓶紅酒。
“這是一瓶珍藏的法國波爾多,為了你即將迎來的喜慶日子,來,喝一杯。”
梁曼茹感激地一笑,她對他,有的是感激,她冒險把裴梁合作的秘密工程告之與他,他並沒有去哄搶地皮,這讓她全身心的相信他,接著他又一計接著一計,總算讓裴君浩對慕芷菡死了心,接受了這樁婚事,他於她,是恩人。
“Cheers。”兩隻高腳水晶杯一碰,發出清翠的一聲響。
兩杯酒下來,梁曼茹突然覺得渾身滾燙,像有萬隻螞蟻在心中爬行,眼前的童瀚鵬敞開了上衣,只扣了中間一個鈕釦,露出健美的胸肌,她只覺心中一陳騷動。她想閉著眼睛,不看他充滿誘惑的肌肉。
“曼茹,我一直愛慕你!很深很深,你知道嗎?”童瀚鵬的聲音幽幽傳入耳中,她不想聽,拼命捂住耳朵,可聲音如傳音入室般,穿透進來。
他伸出了粉紅的舌,曖昧地在唇畔舔了舔,像是一隻饞涎欲滴的貓見了鮮魚一般,她禁不住撲了上去,舌與舌交纏,狂熱得扭曲的身體與童瀚鵬糾纏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