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傾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忙吧。"
這其中一定有問題,為什麼王癩子會突然出現在酒樓,為什麼名單不翼而飛,這都是隱患。
她按照記憶,重新寫了一份名單,好在之前的契約都在她手裡,她又細細對照了一遍。
第二日,趙員外突然拿著契約上門,說自己想要撤股。
"趙員外,眼看著這兩日就是分紅的日子,您何不再等一等?"柳傾有些驚訝。
"柳掌櫃,真的是不好意思了,家裡近來出了點事,急需用錢。"
柳傾不想磨嘰,便利落找出來契約,從賬房那裡要了銀兩,結清了賬。
送走趙員外,又來了李老闆。
李老闆是郫縣布莊的掌櫃,聽說近日剛剛接了一筆大單,橫的走路都能佔兩個道。
"李老闆,恭喜發財啊。"
李老闆笑了笑,撣去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柳掌櫃的,您就不要笑話我了,我這次來,是想要和您談撤股的事的。"
"李老闆是不屑掙這點小錢了?"柳傾故意噎他。
"並不是,柳掌櫃的,不瞞你說,我也就是有個面子,這裡子都是壞的,也就是人家常說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我家大兒子要成親,親家要彩禮,我一時拿不出來,只能出此下策。"
"恭喜恭喜,李老闆雙喜臨門吶。"
柳傾心底閃過一抹陰翳,李老闆不說是富可敵國,也可以說得上富得流油了,哪裡差她手上那點錢,真是說出去都沒有人相信。
"我還有急事,希望柳掌櫃的能行個方便,若是日後我手上富足,倒還可以來添個彩頭。"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柳傾再勸就沒意思了,只能讓賬房先生結賬。
不等她喘口氣,就聽見豐收在一旁道,"掌櫃的,袁老爺說想要見您一面,已經在雅間侯著了。"
柳傾動動腳趾頭也能知道這個袁老爺是打的什麼主意,她抬腳走進雅間,看到一個胖乎乎的商人在悠閒地喝茶。
"袁老爺,您也是想來撤股的吧?"柳傾直接開門見山,免得這些人找藉口。
"柳掌櫃的還真是惠質蘭心,我還沒有開口,就已經猜到了。"
柳傾心裡冷哼一聲,我如果再猜不到,可能得去看看腦子了,但是臉上還是掛著笑,一面叫來了豐收,"豐收,讓賬房先生給袁老爺結算一下。"
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柳傾不得不懷疑其中有什麼貓膩了。
她一邊四處挪用資金應對,一邊暗暗探查原因。
林楓查到簡修文身上,剛剛有一點線索,正準備深入查下去。
簡修文是個滑頭的,他察覺到林楓查到自己身上,連忙把何丞推出去頂包。
何丞是郫縣商會的會長,空有一個會長的頭銜,其實是一個百無一用的大草包,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被郫縣的商人舉為會長,一來,商人們不用受管束,二來,這個何丞雖然無用,但是卻沒有半點自知之明,總愛攬些事上身,讓一些商人輕快了不少。
這一次,簡修文便特意跑到何丞家裡,送了一大把銀子,又把何丞誇的簡直就是大羅金仙轉世,何丞一時腦熱就攬下這事,莫名成了背後的大股東。
林楓早就看不慣何丞尸位素餐,還一副自我感覺良好的樣子,便想要趁此機會,將何丞拉下馬。
商會每個月的月末開例會,無非就是何丞打著官腔,講一些大路邊上的廢話,每次林楓都會推辭不去,但這一次,他卻來的特別早。
簡修文看到林楓在,不由得一愣,"林公子,什麼風把您給吹過來了?"
"以前是脫不開身,如今恰好得空,怎能不來呢。"林楓整整身上的衣裳,輕飄飄地說。
簡修文笑道,"林公子能這麼想,是郫縣商會的福氣。"
會上,何丞正要開口,林楓從座位上站起來,道,"何會長,不知商會會規的第十五條是什麼?"
何丞看到有人在下面抬槓,臉上老大不高興,"林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知道,我做會,你心裡不服氣,但是這是眾人舉薦的,你不能不服。"
"何會長,您不會連會規都要在下教你吧。"
林楓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卻惹得何丞滿腔怒火,"林楓,我身為會長,如何能不知道會規,既然你執意要問,那我就告訴你,會規的第十五條,商家不得插手其他商家的生意,若有違反,將逐出商會。"
商會雖然不是什麼特別有地位的組織,但是如果沒有商會的庇護,想要生存下去只能是痴人說夢,這也是為什麼商會能存在這麼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