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走出太陽神殿,只見天上烏雲漫卷,電閃雷鳴,一人豎立雲端。
細看之下,只見此人龍頭人身,頭戴紫金冠,身穿滾龍袍,儼然一派帝王氣象。
來人自稱是龍宮中人,又是如此的裝扮,他的身份,在場的眾人都心知肚明。
這東海大會是滄海君一手促成,廣邀列國賓客,蓬萊仙友以及中土得道之人,能列席者,都是名震天下之人。
“不知龍王駕到,有失遠迎,請恕罪。”滄海君躬身說道。
“本王正命人施雲布雨,惠及萬方,竟然有人敢公然擾亂,該當何罪啊?”龍王厲聲說道。
隨著他的怒氣在上漲,天上的烏雲越來越深沉,雷聲也變得更加響亮。
滄海君知道,龍王此來,是以擾亂施雨之名,而行破壞盛會之實。誰不知道這東海何時颳風,何時下雨,都是龍王說了算。
東海盛會起初只是滄海君為太陽神誕辰而設,象徵性的邀請幾個鄰國首領前來參加。
但隨著滄海君在東海的實力提升,東海盛會也變的越來越宏大。影響力也非同尋常。
東海列國漸漸形成了以滄海君為首的新勢力,隱隱有壓倒龍宮之勢。
張良不知道的是,影響龍王施雲布雨的,正是黃石公送給他的令牌。這隻令牌之上,殘存著三足金烏的一縷殘魂。
太陽星君感應到令牌,自然會出來檢視。但這令牌持續不了太久,漸漸開始消散。
滄海君看到天有異象,便知道是有人來訪,派出金烏接應。這令牌本是十日國至寶,為的便是迎接黃石公再赴東海。
自從東海割據之後,海面之上早已無一葉扁舟。黃石公雖是得道之人,但也無法跨越這蒼茫大海。
這也是當年龍宮與十日國之間的約定。龍王如此說,看似是有理有據,實則是無理取鬧。
令牌一出,風雲消散,太陽神靈,護佑萬方。
“龍王是龍宮之主,我等是陸地國主,從來都是進水不犯河水,龍王又何故苦苦相逼。”一個妖嬈的女子上前說道。
“我道是誰,原來是青丘國主。青丘本是世外之地,難道要以一國之力,與我東海東宮抗衡?”龍王用近乎威脅的口吻說道。
“這女子,長的煞是好看。”許莫負小聲說道。
“青丘之山有獸焉,其狀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嬰兒,能食人,食者不蠱。”張良答道。
“你是說這女子......”許莫負驚訝的說道。
張良點了點頭,他早就看出這女子天生狐媚,世上女子就算再美,也不及她半分。
“龍王此話,是視我東夷列國如無物?若敢擾亂盛會,我奢比屍國必不與你干休,”一人上前,指著龍王說道。
只見其雖是人面,但卻是獸身犬耳,雖修行多年已經初具人形,早已脫去獸相,但也能看出些端倪。
他的耳上掛著兩條青蛇,臉上無半點血色,如死屍一般。青蛇時不時的吐出信子,不住的挑釁著。
龍王坐鎮龍宮,手握數萬蝦兵蟹將,自然不會將這些小國君主放在眼裡。
“龍王是東海之王,龍宮之主。斷然不會做下這挑起爭端,屠戮鄰邦之事。若此事鬧大,勢必會引起天人干預,東海也會成為是非之地。”張良上前說道。
龍王見此人是凡人模樣,話語之間卻沒有絲毫畏懼之色,便知道此人不凡。但張良所說的話雖然鏗鏘有力,但也並不能威脅到他。
因為對於天庭來說,這東海是法外之地。天庭雖早有懷柔之意,但卻屢次被拒絕。
東海龍王敖廣,西海龍王敖潤,南海龍王敖欽,以及北海龍王敖順,都是當年四大海神的坐騎。
四大海神戰死之後,他們的坐騎便割據四海,對天庭的命令陽奉陰違。
當年陳塘關李靖之子哪吒,因打死龍王三太子,惹得四海龍王水淹陳塘關,昊天上帝自知理虧,只能裝聾作啞。
若不是哪吒以自身為代價,這陳塘關差點成為人間煉獄。此舉雖是哪吒有錯在先,但也能夠看出天庭對海面的威懾力不足。
四海都是龍族的地盤,天庭也不能奈何他們。再加上新受封的三百六十五位天神不服調遣,無暇管理地上和海面之事。使得人間紛擾數百年,海面風浪不停歇。
時至戰國初年,北海之上來了一位女神,以北海海神自居,四海龍王聯合起來,都無法將其打敗。只能承認她北海海神的地位,同時也賦予了她挾制北海的權利。
但北海若並不想將北海據為己有,只是想尋得一個棲身之所。他天性好靜,故而北海的海面異常的平靜。
故此也成就了四海之中,“三海鬧,一海靜”的新格局。
龍王說道:“本王活了上萬年,就憑你的三寸不爛之舌,就想讓本王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