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一點,其實我後來發現,在黃山周圍的斷崖一側,其實一直都以木柵欄圍護,但是不知為何,就在我們發生事故的那一段路,木柵欄中參入了許多的鐵絲和鋼鐵,且還加固加高了,也就是說,如果真的有意外,車子是不會翻下去,但是人肯定會受些傷便是。”
李綠蟻大為驚訝:黑眼鏡的觀察力恐怖如斯,自己當時居然沒發現這一點。
“那你是如何將卓子衍排除——”
“那是因為,那個勢力中的人,他們都有一種暴虐到,事情不完成便非死不可的夢魘般的執著,任務沒完成前,他們絕不會輕易死去,既然好不容易混入了隊伍,這塊石頭一定不能距離自己最近,因為如果就此身亡,完成不了任務,等待他們的,便是比地獄還恐怖的噩夢,所以我猜測,他們會讓自己身處險境,但不會讓自己必死無疑,這樣一來,卓子衍這個差點就當場死亡的人,實在是不符合那個組織中人的個性。”
原來自己不是被組長信任,只是差點因為真的死翹翹了才被排除了。
卓子衍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有點憂傷。
不對啊——卓子衍奇怪的“那如果這個鄧人揭從開始就是假的,那他為什麼又說將真正的鄧人揭拋屍在深山裡面喂蜘蛛了呢?”
黑眼鏡一笑“也許是故意這樣說也未可知,不過我敢肯定,鄧人揭從坐在駕駛位置上時,就一定是‘那些人’中的一員了。”
李綠蟻想到什麼,忽然道“那個許葦航——”
黑眼鏡靜靜地聽完了李綠蟻的所有話,感覺有些疲憊的坐下休息了一會:可以看出黑眼鏡在此之前的確經歷了很大的磨難,他這樣的人從不對外人露怯,想必此前的日子也很不好受。
“你有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
“另一種可能?”
黑眼鏡平緩的“那許葦航不是離開了,而是他本身就是一個誘餌,是一個誘使你們上當的誘餌。”
“誘餌????”
三人異口同聲,顯然不明白黑眼鏡這句話的意思。
“你為什麼覺得許葦航一定在那裡呢?”
“因為我看見他進來——”
“你看他進來?”黑眼鏡抬了抬眼皮“你剛剛出來的地方,還是你們之前走過的地方嗎?”
見李綠蟻環視四周,其餘兩人也陷入自我懷疑“有時候,你不能侷限在你所看到的事情上,特別是這座地宮還是賴布衣設計的,就更加不能以常理判斷,那賴布衣乃是深得了楊筠松真傳,一言一行不是能輕易被摸透的存在,你所看到的,也許恰巧就是他想讓你看到的。”
“可許葦航那龜兒子——”
金元寶話還沒說完,黑眼鏡便輕笑了一聲“你又是為什麼一定覺得那許葦航一定在裡面呢?”
“那可可不麼,腳印在那裡呢。”
“依照你們方才所言,既然那腳印是忽然出現的,又是忽然消失的,那腳印為什麼就不能是故意踩上去誘導你們的呢?”
“你們也說了,給你們開門的是宗垳,那許葦航既然與宗垳關係匪淺,又為何不能裡應外合,叫你們故意往陷阱裡鑽呢?”
“不對——”卓子衍有些搖頭的“那個鞋印看來,的確是——”
“這就是誤區,你們因為沒有見到許葦航,又看到了許葦航一定是往那裡去的,所以下意識一定會去尋找與許葦航有關的一切線索,好不容易找到了符合線索的重要一項,你們的全部實現就會盯在那一個腳印上,如果腳印消失的話,接著產生的一切疑惑就是懸案,而相反,腳印延伸到那裡,你們的視線肯定也會跟到哪裡,正是因為你們一直有這樣的思維誤區,被先入為主的觀念所誤導了,所以接下來無論排查多少次,腳印的消失就會一直干擾你們,你們的思維也一定被牢牢的困在‘腳印的有無’之上。”
李綠蟻低下頭:的確,關於這一點,自己的確是沒想到,現在看來情況很有可能是黑眼鏡說的那樣。
“至於消失的腳印,”黑眼鏡輕笑了一聲,很不以為然的“既然腳印是誤區,那跳出這個誤區的話,那許葦航的腳印消失,是他自己搞的鬼,他的鞋子是證據,只要他脫了鞋子離開那裡,豈不就不會留下證據?”
脫下鞋子?!
對啊!
怪不得在那地宮之中明明很亮,那宗垳也要打手電,當時奇怪,現在想來,也許從頭到尾那許葦航都一直跟在幾人的屁股後面,那宗垳也不是看不見,而是故意在為那許葦航引路!
這麼一說,那宗垳果然跟那許葦航狼狽為奸,怪不得那宗垳一開門就知道里面有三個人,肯定是聽許葦航說的,而之所以過了好幾日才開門,想必也是聽了那許葦航的話,故意讓我們幾人吃了大苦才放出來,好達成他那不為人知的變態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