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金元寶對李綠蟻擠眉弄眼“要是那些東西捲土重來,你就打他,不過你恁的槍法那麼好,一般移動的東西很難準確的命中,你是如何一下就能射中的?”
李綠蟻臉上帶些羞怯的“以前小時候經常用彈弓射麻雀,命中率還是很高的。”
是麼?金元寶撓了撓腦袋,嘟嘟囔囔的抱著那一大包的裝備癱倒一邊睡覺了,不久之後就是呼聲大作。
屋外靜悄悄,李綠蟻還以為就憑自己晚上見到的情景,入夜一定會有一場大暴雨,誰知現在的一切寂靜的可怕,好似是自己多慮了。
聽著金元寶的呼聲,李綠蟻百無聊賴的拿著勃朗寧手槍看了又看,想到因為那一場意外而被自己扔掉的那個裝備包裡,類似這種的手槍還有很多,實在不知這一夥人要做什麼,而方才自己試探性的詢問金元寶時,他也只是一個勁的打哈哈,說什麼反正天一亮兩人就要打道回府,這過去的事也沒什麼好追究的,不知道也是對自己好。
話雖如此,可是李綠蟻已經跟兩人密切的在這甘泉鎮呆了幾日,現在真的能安全的抽身回去嗎?
凌晨一點,還差一個小時就到金元寶守夜了,李綠蟻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卻沒有使睡意衰減,反而更加迫切,模模糊糊中,李綠蟻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朝著自己吹氣。
什麼東西?
李綠蟻睜開眼睛,卻見到一雙綠油油的眼珠子“咕嚕”一轉,一張滿是毛髮的臉正對著自己笑,而這怪物,分明就是白天見到的那個怪物,此刻這怪物衝著自己“嚶嚶”一叫,裂開的嘴中碎肉殘渣,不知去了什麼地方又飽吃一頓,李綠蟻此刻嚇的不輕,幾乎暈厥,卻還是下意識掙扎著要逃,右手正要去摸那把手槍,誰知道摸到一灘溫熱,僵硬著舉起手一看,竟然是一灘血。
這是——莫非是窩瓜的血??
“嚶嚶——”怪物看著眼前的李綠蟻似乎十分滿意,朝著李綠蟻的脖子一口咬來,李綠蟻避無可避,霎時鮮血淋漓,鋪滿了地面,李綠蟻大聲嚎叫了一聲,雙腿一抽,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好端端的躺在門框邊,金元寶正睡的七仰八叉。
原來是個夢。
李綠蟻拍了拍胸口,抬手一看,方才過去四十五分鐘,怕是自己困得厲害,但是在這種環境中又不敢睡深,而白日的恐懼還在才做了那個夢。
不過卻有些奇怪的咬了咬手指:這間屋子內鎖起來,那夢裡的怪物是怎麼進來的?
想了想又自嘲一笑:既然是夢,就沒有常理可尋,自己若是認真,就是鑽牛角尖了。
打了個呵欠,也快到窩瓜守夜了,李綠蟻當即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準備叫醒他自己好好睡一覺,剛站起來沒多久,忽然門口外面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好似人類走在草地上踏的步子。
嗯?
李綠蟻詫異的放下伸懶腰的手臂,環視了一下小屋,這屋子不過只有十個平米,連個窗子都沒有,所有的通道也唯有這一道門,且裡面十分狼藉,怎麼看也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且都這個點了,難道除了自己與窩瓜兩個二百五,還有別人跑到這裡來看風景?
李綠蟻當即想直接開門看一看,這道門乃是採用了從內部鎖上,用一個木頭門栓當鎖頭的方式,雖然屋子破舊,但是門栓卻是在裡面,沒有受到風吹雨淋,保持的還算完整。
只要抬起這一塊木栓,屋外到底是什麼人就清楚了。
正當李綠蟻準備抬手時,一把手槍的槍口從背後,幽幽的抵在了李綠蟻的太陽穴上。李綠蟻的動作為之一頓,全身的血液在一刻好像是凝結起來一般,心跳驟停,恐懼到了極點。
顫顫抖抖的“窩瓜,你要做什麼?”
這聲音說來並不大,但是在周圍無比平靜的夜晚中卻顯得格外刺耳,果然,因為這道聲音,屋外原本窸窸窣窣的,好似人類走在草地上的聲音頓時消失了,也不知是停住了還是如何,卻是真真切切的再也沒有那聲音了。
氣氛因為這一句話,詭異恐怖到了極致,李綠蟻心肝直顫,抖個不停,幾乎哭出聲來。難道自己看錯那窩瓜了,他現在因為自己無意間發現了他什麼秘密,準備黑吃黑嗎?
不對,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了黑社會?
“把手拿開。”
嗯?
剛準備嚎啕大哭的李綠蟻一驚:這道異常低啞的聲音,好像是——黑眼鏡?!
“你——”
李綠蟻連忙舉起雙手,示意自己不準備開門,這時抵在李綠蟻太陽穴上的槍管終於移開,李綠蟻回頭一看,果然是黑眼鏡。
但見他好似有些疲憊的靠在牆邊,將槍收入懷中,側倚一邊,動作瀟灑又有點憂傷,活似十八線的言情古裝劇男主。
屋內的一片漆黑,都是靠著大大小小的門縫中漏出來的月光照亮的,但即便是這一絲月光,也難掩黑眼鏡那酷帥的氣質。
李綠蟻抿了抿嘴,看到被捆成粽子捂住嘴巴的窩瓜,連忙上前準備解開。
“你綁住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