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咧開嘴,對著金元寶“嚶嚶”怪笑兩聲,忽然張開血盆大口,好似一朵食人花般,朝著金元寶的脖子啃咬過來,一陣難聞的腥風直鑽鼻子。
金元寶見那怪物的嘴巴中遍佈的尖牙上還帶著肉沫子,一看就是吃了個九分飽還沒剔牙,自己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塊肥肉,在那怪物撲咬過來時,一矮身子,匍匐在了地上。
“哇哇——”
怪物撲了個空,金元寶連忙蹬著腳底一雙解放牌的短靴,手忙腳亂的往前爬去。
之前那黑眼鏡給自己配備的一身西服加短靴,自己還納悶,現在看來,果然還是領導人的高瞻遠矚啊。
“快跑,快跑!”
李綠蟻在前面指手畫腳,金元寶見現在還在吆喝著自己,往他那邊方向跑去的李綠蟻,緊了緊腦袋:好兄弟。
卻金元寶削尖了腦袋往李綠蟻那裡衝來時,後方“呼哧呼哧”的聲音,似乎有什麼東西緊追不捨,金元寶一邊奮力跑路一邊回頭看去,只見身後約略有十幾只全身是毛的綠眼怪物,流著哈喇子朝著這邊,宛若鬣狗般追來,其奔跑速度極快,在叢林之中的行動也十分敏捷,顯然是熟悉這林子裡的一草一木。
李綠蟻拾起許多石頭,對著那綠眼怪物砸去,有幾塊石頭恰好真的砸在了那綠眼怪物的身上,卻只是讓那怪物的身形戧了戧,別的什麼事也沒有,這綠眼怪物的皮糙肉厚,也很突破兩人的想象。
“這邊這邊。”
李綠蟻早已做好小跑姿勢,只待策應到金元寶便要溜走,可憐那李綠蟻站著救命不腰疼,身上的揹包早已護主陣亡,而金元寶身上卻揹著幾乎重達幾十斤的裝備,宛如背了一座大山,幾次差點腳底打滑站不起來。
一邊踉蹌奔跑的金元寶將手中當做手杖的棍子狠狠扔向後面,為首的綠眼怪物卻一口咬住,“嘎吱嘎吱”斷為幾截吐了出去。
而這舉動當真惹惱了肉在眼前卻吃不到的怪物,只見離那金元寶最近的怪物看著眼前一坨晃動的五花肉,忽然一發狠,“哇”一聲怪叫,一把將正在撒丫子狂奔的金元寶撲倒在地,“不好!”李綠蟻原本已經溜遠,見到金元寶被一群怪物撲倒,登時臉色慘白。
十幾只綠眼怪物留著涎水,“嚶嚶”看著被拖住後腳的金元寶,那怪物一隻腳踩在金元寶的腳上,雙臂開始狠狠朝著金元寶的腦袋抓去,好似這一抓,就能把金元寶的腦袋抓住一般。
吾命休矣。
身上的裝備依舊壓的金元寶喘不過氣,就在這時,一聲槍響,只聽得“嗷嗚”一聲,那踩著金元寶腳脖子的怪物被打飛出去,獨留一縷青煙。
李綠蟻手中拿著一把勃朗寧手槍,驚魂未定,“愣著幹什麼,快跑啊!!”
金元寶此時急速反應過來,這時那些綠眼怪物也因為這一聲槍響嚇得不起,紛紛四散而逃,跳躍著消失,不過兩人心裡有數,這些東西一定會捲土重來。
金元寶連忙緊了緊身上的揹包,跟著李綠蟻迅速離開這裡。
兩人一路氣喘吁吁的跑了半個小時沒停腳,遠遠見到樹林掩映中,似有一座雜草叢生的小木屋荒廢許久,相互對視一眼,便急急往那小屋中奔去。
小屋的木門“吖吱”一聲開啟,兩人審慎的看了看屋內,屋內堆積著許多雜物,似乎還有很多野獸的屍骨和糞便,人類居住的痕跡幾乎看不到,似乎久無人煙了。
一時間兩人也找不到什麼更好的去處,而這裡能躲避那些鬼東西,也當只是權宜之計,環境雖然差了點,卻也可以歇腳。
金元寶氣喘吁吁的靠在門上,看著早已慫成一團的李綠蟻“你剛剛開槍不是還挺威風的麼,怎麼現在怕了?”
李綠蟻顫顫的“詩曰‘人生忽如寄,壽無金石固’,當時你身處危難,我怎麼可能不救你?”
金元寶癟了癟嘴“你手裡那把勃朗寧手槍,怎麼來的?”
李綠蟻將口袋裡的勃朗寧手槍掏出來“這是我趁你們不備,從那揹包中偷出來的,因為我想,如果你們真的打算利用我去作甚麼非法勾當,君子坦蕩蕩,我即使死也絕不助紂為虐。”
金元寶撓了撓頭“這次就算我欠了你一條命,我金元寶從不輕易謝人,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雖然腦子有點不好使吧。”
李綠蟻有些害怕的看著金元寶“方才我們差點被那些怪物擒住,僥倖逃脫,可是黑眼鏡他?”
金元寶揮了揮手“你放心,他跟我們不同,咱們倆死他都死不了,他命硬。”李綠蟻聽罷,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如此說來,那個黑眼鏡應該是這人的領頭?
此時天色已晚,一直悶在天上的雲層也開始緩緩散去,方才的陰森好似在這一刻蕩然無存,這一個小小的木頭屋子,此刻成為了兩人的棲居地,一時間倒是給了兩人極大的安全感。
“臭蟲,今晚我們輪番站崗,你守前半夜,我守後半夜,天一亮咱們倆就繞路回去,再也不受那傢伙的淫威了。”
李綠蟻無奈的聽到這一聲“臭蟲”的稱呼,自己告訴了金元寶自己的名字,金元寶便搖頭晃腦的如此叫道,實在令自己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李綠蟻也覺得金元寶又矮又胖,活似一個窩瓜,金元寶拍了拍胸脯“窩瓜就窩瓜吧,人如其名,非常形象。”
見金元寶根本不在意,王浩倒是一樂,也沒再追究這個“臭蟲”稱呼有多有辱斯文了。
“拿著。”
李綠蟻看著重新被塞到自己手裡的勃朗寧手槍意外的“不就是守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