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樹皺了皺眉，思索片刻後說道：“下午的時候，我聽說他見了一個來自京城的人，應該是他那邊的勢力代表。這個條件，也許是對方提出來的。他們需要錢。”
黎錦聞言，目光微微一閃：“這個人是誰？”
高樹有些懊悔地搖了搖頭：“我以為章立明已經預設離開的事實，就沒留意，也沒跟進調查。如果早知道還有這個變數，我肯定會查清楚那個人的身份，也好讓你提前做準備。”
黎錦並沒有責怪高樹，而是繼續追問：“200億啊……誰有這麼多？章立明真是獅子大開口。這個人是誰，儘快給我查出來。章立明聽對方的話，那我們就可以拿對方來做點文章。”
高樹點了點頭，心中已有了方向。他簡單複述了一下章立明下午的行程，知道黎錦身為省廳的人，只要調取監控，很快就能鎖定目標。
兩人沒有再多聊，黎錦上車離開。
高樹掐滅菸頭，轉身回到包間。
章立明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神情依舊陰沉。
高樹迎上前，低聲問道：“老大，剛才我問黎錦了，我們這是已經談崩了嗎？”
章立明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現在要我走的是黎錦，我又不是非走不可。他就得拿出一點誠意來！回去吧。”
高樹不敢多言，只是默默點頭：“好的，老大，我這就開車送您回城。”
車子駛離飯店，駛入城市的主幹道。霓虹燈透過車窗灑進來，映在兩人的臉上。高樹一邊專注地開車，一邊忍不住問道：“老大，您要那麼多錢，是打算做什麼？”
章立明沉默片刻，最終還是決定透露一些資訊。畢竟，他現在也需要高樹的支援。“黎錦不會給的，所以說了也沒意思。我只是想讓黎錦知道，他得付出代價，也得給我留一個把柄。不然以後，我跟他怎麼相安無事？”
高樹聽得心驚膽戰，連忙提醒道：“老大，您可得小心一點。黎錦這個人睚眥必報，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章立明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既然他是這樣的人，可他也沒辦法對我怎樣。我沒把柄，同時，他也沒資格調查我。”
高樹訕笑了一聲，附和道：“這倒是。您是副省長，是省常委，他跟您還差一大截。”
章立明糾正道：“差一截？算不上。他官銜上和我一樣，都是省部級，但職權上確實不如我。我和他之間，他不能動我，我也不能調查他，各自安好！”
高樹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句：“老大，是不是您後面的老老大給您什麼指示了？咱們有退路，啥也不怕了？如果您去外地當省長，記得帶上我。”
章立明沒有回答前半截問題，但對於“外調”一事，他似乎觸動頗深。他嘆了口氣，語氣中透著幾分遺憾：“說起省長，我就想起過去黎錦擺我一道，讓我失去了最好的機會。現在我年紀到了，就算有機會到外地做省長，那也是最後一個崗位。也許就是個過渡人選，隨時都會被調整退休。否則，我現在已經是省長，再過兩三年，還能升到省委書記。而我……哎，也只是個普通的市委書記。這個黎錦，誤我啊！”
高樹心裡暗自嘀咕：過去的事，不是早就搞清楚了嗎？並不是黎錦要搞你，而是你的競爭對手們搞你。一個省長這麼大的崗位，肯定不止你一個人惦記。
但他不敢插嘴，只能岔開話題：“老大，我們直接回家，還是去放鬆一下？”
章立明搖了搖頭，：“直接回家吧。江東這邊的人既然將黎錦推出來，那這裡的娛樂場所，則不能進去了。除非是工作需要！”
高樹連忙應道：“是啊，這些會所，機會都是本地人開的，我們過去就會惹大麻煩。”
高樹不再多言，專心駕駛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