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瓊眉頭一緊,對程錦秀還是多少有些牴觸,輕輕將程錦秀的嫩手掰開,然後走進家門,還隨手把大門給關上。
“張瓊……”
“張瓊……你幹什麼?”
程錦秀猛拍了兩下門,急得火燒眉毛,他今天的態度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對自己如此冷淡?
平時她也沒少罵張瓊,日子過得苦,嘴上難免碎念,工作上不順心也會拿他當出氣筒。
可也沒見他真正生氣過,總一副笑呵呵的樣子。程錦秀總是覺得張瓊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張瓊……怎麼突然變強壯了?
“這個窩囊廢,能成的事兒一件沒有,淨瞎添亂。得罪了鄂老闆,我們一家子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李萍喘了兩口氣,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插進去扭也扭不動。
“他……他還把門反鎖了,他想幹嗎呀?”
程錦秀母女心裡七上八下的,萌生一股不安的情緒。
張瓊緩緩走進客廳,裡面人不多,就四個人。
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中年男子,留一圈黑白參差的鬍鬚,嘴裡叼一根粗大的雪茄,雙目銳利如鷹,不怒而威。一隻腳架在茶几上,正打量著闖進來的趙英。
鄂祥輝,在東海背景深厚的大老闆,房地產大鱷之一,現在也是程家最大的債主。
據說此人黑白兩道都吃得很開,做事雷厲風行,產業規模甚至超過程家巔峰時期的好幾倍,現在就更別提了。
在程家最危難的時候,他曾借給程家一大筆錢週轉,當然利息也是不低。張瓊那老丈人原以為能盤活工廠,可後面越陷越深,以至於無力償還。
旁邊站著三人,一個西裝革履,尖臉猴腮的磕磣模樣。
另有兩人卻是一身黑色皮衣,一壯一瘦,應該是鄂祥輝的保鏢。
“老程他人呢?讓他別躲了,是男人就出來面對,別讓孤兒寡母的在這兒受罪。”
張瓊眼中閃了閃,老丈人程康平時有債主上門,也都十分篤定,一言一行不失為一個企業家的風範。
唯獨今天這鄂祥輝上門,讓他寧願撕掉最後一層臉皮也得出去躲躲。
可見鄂祥輝的手段狠厲是出了名。
“鄂老闆,我是程家的女婿張瓊,目前程家確實沒有償還債務的能力,但是我們一家人都會盡力想辦法。請你再給我三天時間,三天之後,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
張瓊鎮定自若,不緊不慢地說著。
雖然他已經恢復了修為,可畢竟不是財神爺,不可能點石成金,一下子把程家幾千萬的債務給還了。
時間!
這是張瓊需要爭取的東西。
鄂祥輝吐了口煙,目光一沉,以他數十年閱人的眼力,眼前這小子還算有種,普通人見到這種陣仗,早給嚇尿了。而且剛才看他把門鎖上,就是不希望牽連到程家母女,還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老程啊老程,有女婿如此,你他孃的值了!
但僅憑這些,還不夠資格跟他鄂祥輝討價還價。
“你算什麼東西,在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嗎?”鄂祥輝倒沒開口,反而是他身旁那個尖嘴猴腮臉的薛經理張口罵了一句。
張瓊微怒,雙拳稍稍一握,一股氣勁已經憋在身體周圍。
今天免不了動手,先禮後兵吧,實在說不動那就打。拼拳頭他現在是不懼怕任何人。
其實他鎖門還有一層意思,主要是不希望被程錦秀和李萍見到自己的身手。
此時鄂祥輝將茶几上的一條腿放下,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卻顯得相當吃力,需要旁邊的一名保鏢幫忙抬腳。隨後他抓起旁邊的龍頭檀木柺杖,一瘸一拐地走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