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馬千尋一個激靈,連連擺手勉強笑道,“玩笑,就是玩笑。我就隨口一說罷了。皇帝老兒哪看得上這個東西啊。”
那人陰沉地審視了他半天,丟給他一個沉甸甸的布袋子,冷冷道:“裡面是剩下的工錢。連夜離開鉞城。若是明日我還在城裡看見你……不但錢沒有了,恐怕,你連命也沒有了。”
“就這樣,我背井離鄉跑路,在附近幾個州縣晃盪了幾年,最終來到了泰州。”
馬千尋聳了聳肩,攤著手說道,“因此,我說的什麼貢品的那些混話,真的是吹牛的啊。我什麼也不知道。”
“是誰找你做這筆買賣的?”黎靜珊問。
“我沒見過他的臉,他每次都帶著斗笠遮住臉。”馬千尋搖頭,“不過,我發現,他對首飾工藝極為熟悉,修正改進也很到位,八成也是個首飾匠師。”
黎靜珊的手在袖子下用力握緊。嘴唇也被咬得發白。阮明羽輕輕摟了摟她的肩膀,安撫地拍了兩下。直到他感覺黎靜珊僵硬的肩膀放鬆下來,才鬆開手,轉頭對馬千尋道,“你這些話的真假,我自會去核實。若有半句虛言,你就等著進刑部大牢,秋後問斬吧。”
馬千尋知道自己這次禍事大了,只會跪下咚咚磕頭,“小的句句實話,絕不敢有半點隱瞞!求您救小的一命啊!”
黎靜珊突然問道,“這金加銅煉製合金的方法,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稟姑奶奶,這是我自己琢磨著弄出來的。”馬千尋滿臉堆笑應道。
“你撒謊。”葉青在旁冷冷打斷,“馬大手你的手藝是不錯,但你對冶煉並不真正擅長。否則你也不會因為完不成競寶閣裡的冶煉任務而被退職。”
“那,那是我學藝不精……”馬千尋著急分辯道。
“你在哪裡學藝?”阮明羽眉頭冷冷軒起,“你再有半句假話,我立刻拉你去見官!”
“我、我,”馬千尋今日被逼得走投無路,最終“嗐”了聲,一屁股坐在地上,洩氣道,“我都招了吧。我家裡從祖輩起就是金匠出身。那些配方是我家祖傳的幾頁殘卷上記載的。我見過我父親煉製過,就學了點。只是年輕時貪玩兒,也就只學了煉製最簡單的金銅合金。那塊紅金樣品,還是我爹在世時煉製出來的。我卻沒法子複製了。”
“那個殘卷在哪裡?”
馬千尋從懷裡掏出個皺巴巴的紙卷,攥在手裡,眼巴巴地道,“少爺,這可是我的傳家寶,我以後還指著它……”
阮明羽嗤笑道,“你攥在懷裡這麼久,它除了給你帶來災禍,還能養活你不成?”
見他還死死攥緊不肯撒手,阮明羽又哼了聲,“你可聽說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沒這能耐留住他,就不怕這東西,成為你的催命符?”
馬千尋就如個被戳破的皮球,洩氣地把那紙卷呈了上去。
阮明羽接過來也不看,直接轉手遞給了黎靜珊。不再理睬馬千尋,而是吩咐阮墨,“你帶他回京裡,好好看著,別讓他接觸任何人,等我回去再處置。”
阮墨點點頭,拉著馬千尋出去了。馬千尋邊走邊回頭大喊,“少爺,我什麼都招了,你可要救我啊!”
屋裡只剩下競寶閣的三人。阮明羽才把目光投到那還舊紙捲上。
“這‘傳家寶’……也,也太寒磣了吧。”
阮明羽驚異於那“傳家寶”的寒酸樣:皺巴巴破破爛也就罷了,還一股子油膩汗餿味兒。紙張早已泛黃發脆,上面字跡模糊,若不做修繕,只怕過不了幾年,就要徹底煙消雲散了。
黎靜珊把那紙卷展開,不過三張書冊上撕下的殘紙,還有被燒的痕跡,內容已殘缺不全。她的目光突然一頓,訝然道,“這、這似乎是跟我那本《淬玉熔金錄》是同出一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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