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獲得什麼?”
嶽藏鋒哼了一聲,“格羅王子提出,若是我們敗陣,他們要我朝免費教授希斯羅國瓷器燒造技術。”
黎靜珊哦了一聲,恍然大悟。
大琅朝與海外諸國多有貿易往來,也開闢了陸地和海上的“絲綢之路”。而運往各國的貨物中,最受歡迎的,就是各色精美瓷器。據說大琅的瓷器在國外與黃金同價。只有王公貴族用得起。而擁有一件瓷器,已經成為了身份顯赫的象徵。
只是瓷器易碎,經過長途運輸後,破碎折損率高,如此更抬高了他的身價,甚至經常會有價無市。
希斯羅國眼看著自己國家的滾滾財富因為這小小一件瓷器,而源源流入大琅國,看來是不平已久了。如今才藉著來朝覲見的機會,想把這一項技術帶回國去。
“……難道,聖上答應了?”黎靜珊訝然問道。
“父皇認為,這是一個揚我國威,讓西夷完全臣服的好時機。”門口傳來四皇子的聲音。
二人抬頭,正見四皇子信步進來,身上還穿著皇子的袞袍朝服,顯見是剛接待完那希斯羅使臣,還未及回宮換衣服,就過來了。
他抬手免了黎靜珊和嶽藏鋒的行禮,繼續道,“而且希斯羅國的冶煉技術,的確有其獨到之處。幾年前,父皇得到他國製造的一把寶刀,真正吹毛斷刃,鋒利無比。若是能學得其中技術,對軍隊的兵器製造有莫大裨益。”
嶽藏鋒不屑道:“精湛的冶煉技術,在前朝也曾有過,造出的名劍如‘斬月’、‘凝霜’等,想必也不遜色於他們希斯羅國吧。”
“嶽師傅所言極是。”四皇子不以為忤,只微微一笑,“只是經過前朝末年的戰亂,這些技術已經統統失傳,連記錄典籍也盡數遺失殆盡,再無從尋找。就連這些名兵利刃,也只在人們的口口傳說中。父皇正是想重現這些技術的輝煌啊。”
“即是如此,那兩國乾脆簽訂協議,互換技術不就好了?”黎靜珊困惑道。
“問題是人家不肯啊。”四皇子撇嘴笑了笑,“希斯羅這次來朝覲見,打的就是空手套白狼的主意。”
嶽藏鋒雖已過不惑的年紀,卻依然是個傲氣的性子,當即哼道:“那咱們憑什麼要慣著他,反正是他來求咱們,又不是我們求他!”
四皇子露出個略微無奈的笑,“可是遭不住我皇祖母喜歡那首飾啊。”
黎靜珊和嶽藏鋒:“…………”
黎靜珊又激起了好奇心,問道:“能讓太后見之心喜的首飾,不知是怎樣的奇趣新巧。咱們司珍局可否有幸一觀?”
“本王過來,正是為了此事。”四皇子道:“那套首飾已經被父皇孝敬給了皇祖母了。過得幾日,本王再去跟皇祖母借出來,供各位揣摩參研。監禮司已經在擬旨,不日即會傳令,讓司珍局出設計方案。”
說到此處,四皇子頓了頓,正色言道:“父皇下了口諭,此次比試關乎國體,只許勝,不許敗!”
“微臣/卑職遵旨!”
四皇子輕吁了一口氣,又想起了什麼,古怪地笑了笑,“還有一事。那希斯羅王子提出,在比試期間,要借咱們司珍局的工坊一用。嶽師傅你就給他騰間空房子吧。”
嶽藏鋒不滿地撇撇嘴,“哼,此時又不怕咱們偷師他的工藝……哎,不對,怎麼是給他間空房子?”
四皇子咧嘴一笑,“人家可是自帶工具過來的。”
公事說完,四皇子站起振了振朝服,“好了,本王也該走了。阿珊,”他對黎靜珊眨了眨眼,“不送一送本王?”
黎靜珊:“……”
她見嶽藏鋒疑惑地看著他倆,忙起身往門口走,“卑職恭送四殿下。”
四皇子與黎靜珊並肩走出司珍局,穿過工坊時,故意挨近黎靜珊,在她耳邊輕笑:“如今看來,你在司珍局裡混得不錯。那狐假虎威的法子,好用吧?”
“多謝殿下惠賜的護身符。”黎靜珊不自在的拉開少許距離,果然見周圍投來滿是好奇的目光,沒好氣應道,“如今那護身符的法力,又得殿下加持,更是法力無邊了。”
四皇子哈哈大笑,“那你可要記著本王的好。”揮一揮衣袖,瀟灑離去。
一月底,四皇子依約送來了那套希斯羅國進貢的飾品,供司珍局的匠師觀摩研習。
這套名為“春日花語”的首飾共七十八件,其中頭飾三十八件和胸飾十六件,是個中精品。每件飾品都用大量寶石裝飾,精雕細琢,奢華無比。
匠師們圍在一塊兒,爭相檢視著那一件件精美首飾。有幾人圍著一件黃寶石胸傳看著。那隻胸針是一隻螢火蟲模樣,做得須腳齊全,栩栩如生,連翅膀都是薄薄的金片打造。。
“不過是形態逼真些罷了,也無甚稀奇。”有工匠不屑的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