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靜珊方才鬧了一身汗,如今被風一吹,也不禁打了個哆嗦。她看著阮明羽只穿單薄裡衣,生氣歸生氣,還是忍不住心疼起來。
她忍了半天,還是把丟在地上的袍子撿起來,彆扭的挨近兩步,遞了過去,“夜裡涼,快穿上。”
阮明羽轉回頭來看她,卻不接那袍子。
黎靜珊就這麼幹伸著手,那衣服給又給不出去,收又收不回來,尷尬到了極點。她自嘲的想,自己自作多情管他做甚,凍死他活該,打算把那外袍往他身上一丟了事。
恰在此時,阮明羽緩緩笑開來,臉上又恢復了慣常的飛揚佻達的笑容,“娘子過來伺候為夫更衣,可好?”
黎靜珊:“……”
然而看著他那無辜的,甚至可算溫柔的笑容,黎靜珊也下不了手把他主動示好搭的梯子推了。她渾身不自在的捱過去,剛打算把衣服胡亂蓋在那無賴身上,卻被阮明羽拉住了手,把人順勢拉進懷裡。
黎靜珊驚呼一聲,剛要掙扎,卻感到阮明羽的動作與方才的粗野截然不同,而是小心溫柔地摟著她。
“娘子,別生氣了。為夫這廂給你陪不是了。”
阮明羽的手寒涼,聲音卻還是溫柔悅耳,在黎靜珊耳邊輕聲道:“咱們不鬧了,好不好?”
黎靜珊沒有出聲,卻在心裡哀嘆,自己真是被阮明羽吃得死死的。他一直知道自己吃軟不吃硬,適才發洩了一番,如今他放低身段來小意哄她,她反而跟他吵不起來了。
然而總是放不下面子。她彆扭地屈著身子,賭氣道:“你就是篤定我心軟,所以可勁地欺負我,欺辱我在這裡孤單單一人……”
本來只是發洩地說兩句,沒想到話了口,竟真的委屈起來。她想著尋常女孩兒家,受了委屈欺侮,還有個孃家人幫襯,再不濟也能躲回孃家幾天。而自己孤身一人穿越道這裡,真正是天地茫茫,舉目無親。瞬時眼眶發酸,抽了兩下鼻子也沒忍住,眼淚奪眶而出。
阮明羽自然沒想到那層心思,只當她說的是孃家不京城,每個親人護著,一時也覺得心虛。他也多年沒見過黎靜珊掉淚了,此時見到,真嚇了一跳。聽她如此抱怨,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忙把人摟進懷裡軟聲安慰,沒想到黎靜珊卻越哭越兇。多年來受的小委屈都被放大了,只求一齊宣洩出來。
阮明羽發愁地看著嬌妻,正想著換套說辭繼續哄,剛張開,突然鼻子一癢,打了個響亮的噴嚏。聲音之大,把黎靜珊的的抽泣聲都打斷了。
黎靜珊錯愕地看著他,瞧見他鼻子底下流出兩條亮晶晶的鼻涕,一臉傻相。她愣了剎那,突然噗嗤笑了出來。
“喏,擦擦。”她把手上的布料遞了過去。抬手才發現,那不是帕子,而是一直攥在手裡的、阮明羽那件外袍。
黎靜珊不好意思的把那價值不菲的外袍收回來,卻被阮明羽一把攥住了腕子,笑道,“古人烽火戲諸侯,只為博美人一笑,我只用件破袍子就做到了,可是賺到了。”
黎靜珊眼角還帶著淚珠,卻被他的話鬧紅了臉。
阮明羽偏偏還不放過,也不接那衣袍,而是拉著黎靜珊的手往自己臉上擦去,竟是要她幫忙擦鼻涕!
“哎!你——”黎靜珊正要惱,阮墨在外頭及時解救了她。
馬車停下,阮墨聲音冷淡的道:“少爺,少奶奶,摘星苑到了。”
“阮墨,給給你們家少爺備水洗澡。”黎靜珊掙脫手走下車來,又回頭瞪了一眼,“放熱一些,最好能殺豬褪毛的那種!”在阮明羽誇張的哀號聲中,款款走進了別院。
那洗澡水果然很熱,待阮明羽洗好澡出來,全是都被燙得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黎靜珊靠著床頭,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嘴角含笑:果然像個褪了皮的豬仔。見他進來,朝桌上努了努嘴:“把那個喝了。”
桌上擺著一個蓋碗,阮墨開啟,是一碗熬得濃郁的薑湯。
阮明羽欣然端起,“娘子果然心疼我。”
他喝完了薑湯,把碗丟在外間任由下人去收拾,自己也掀被上床,在黎靜珊身邊躺下,手自然的圍上黎靜珊的腰。
黎靜珊還在猶豫,要不要矯情地掙扎一下,阮明羽輕輕開聲,“我今夜在聞香樓約的,不是生意上的夥伴,而是找了朝中刑部的一個主事,想查問你父親的舊事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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