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闊低頭瞧了眼阮明羽那熊樣,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很快到了阮墨下榻的客棧,他把人徑直丟在床上,身手解了他的穴位。
阮明羽甫一得自由,立刻翻身而起,指著楚天闊怒罵:“你!你,我要上京告你濫用職權,當街擄掠良民,欺壓良善……”
楚天闊任由他舌燦蓮花,理也不理地往房門走去,出了門順手把門從外面鎖上了!
阮明羽正罵得興起,直到聽到門咣噹一聲鎖上,才猛然驚覺地撲到門邊,用力搖晃那門扇,果然已經出不去了。
他又驚又怒,大叫道:“楚黑炭,你這是要非法拘禁?”
楚天闊隔著門縫看著阮少爺驚怒到變形的臉,好整以暇地笑道:“是軟禁。若是拘禁,你現在可不是呆在這裡,而是進我軍營刑室了。”
說罷轉身外樓下走,邊走邊揮手道:“一日三餐,掌櫃的會按時送到房裡。就委屈阮公子幾日吧。一旦開城解禁,本將軍會立刻親自送公子出城。放心,不會很久的。”
“楚天闊,你混蛋!!!”
阮明羽氣呼呼地沿著門邊滑坐而下,恨得直磨牙:楚天闊,你等著!少爺我是虎落平陽被犬欺,等回了京城,看少爺怎麼收拾你!
果然沒讓阮明羽關很久,四日之後,楚天闊親自過來開了阮少爺房間的門。
正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阮少爺一看來人是楚天闊,身子一彈從床上蹦了起來,飛身撲向楚將軍,就要掐他的脖子,“你個楚狗熊還敢來見……”
楚天闊輕巧地往邊上一閃,露出他身後的人來。
阮書正歡快的叫道:“少爺——”就見一雙魔爪掐上自己的脖子,嚇得哎喲直叫,“少爺饒命,您且讓小的死也死個明白——”
阮明羽訕訕放下手來,繼而奇道,“你們怎麼也進城來了?難道……?”
阮書捂著脖子賠笑,“正是今日起出入禁令取消,將軍讓我們來接您出城呢。”
阮明羽心思一轉,忙看著楚天闊道:“那收護所呢?是否也已經撤了?阿珊也能出來了嗎?”
“收護所裡還有最後一批病人,約莫還需等個三五天才能完全撤所。”楚天闊道,“黎姑娘如今在旁邊寓所隔離觀察,三天後就可以自由行動。”
“那我不走,我在這裡等三天。”阮明羽犟著脖子道。
楚天闊廢話不多說,朝樓下吹了聲口哨。樓梯上想起了軍人特有的整肅腳步聲。一列兵士出現在樓梯口。
“送阮少爺出城。”
“楚天闊,你這是驅逐我?”阮明羽瞪眼大叫,“我不走!”
他身邊的阮墨面沉如水,繃緊了身子,手暗暗摸到腰間的短劍。
阮書忙攔在阮明羽面前大聲道,“少爺!少爺您聽我說,老爺飛鴿傳書來說了,您若是再不回京,他就要派二爺親自過來,把你押解回京!”
說完縮了縮腦袋,一吐舌頭,“著話不是我說的,老爺的原話。”
阮明羽才想起,今日已是七月二十二。他若是想在八月初回到京城,是要立刻啟程了。
可是……他千里迢迢來到這裡,不就是為了接黎靜珊回去的嗎,難道再一次把她撇下,獨自回京?
阮明羽默然片刻,對阮書道,“給我爹回信,我三天後啟程回京。”
“可是少爺……”
阮明羽打斷阮書的急問,篤定道:“告訴他我們棄車從馬,八月初必定能回到。”
阮書看著少爺的神情,把到嘴邊的勸說嚥了下去,低頭稱是。
旁邊的楚天闊見他們商量出來結果,淡淡開口道:“本將不管你們何時回京,今日必須離開西陵城。”
“楚黑炭,你憑什麼趕我們?別欺人太甚!”阮明羽轉頭怒目。
楚天闊多年戰場磨練出來的一點好脾氣,都給阮明羽耗個精光,他索性挑眉冷笑,“說得不錯。本將軍為何要留著個情敵在身邊,給自己添堵?”
說罷對軍士們做了個手勢,自己徑直下樓去了。
留下阮明羽暴跳如雷,阮書一臉驚恐地看看自家少爺,有看看那黑麵將軍,覺得自己的腦子要被這些撲面而來的訊息擠爆了。
情敵?!有人要跟少爺搶女人?被搶的那姑娘是……黎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