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太子殿下和大小姐來到淮北,還是先處理好淮北之事再去追究淮西銀子之事,依妾身所見淮西銀子的去向或許門中安插在淮西的據點會知道這批錢財去了何處,不過,這件事就必須大小姐親自去查,因為淮西地帶就算太子殿下拿了大小姐的信物也沒有人會告知你一二。”杜夫人在說這句話時,語氣帶著耐人尋味。
“這是何意?不是見這信物如同見到大小姐本人嗎?連杜夫人都如此恭敬,難道淮西的據點還能違抗你們大小姐的命令不成?”風夜寒帶著驚訝的看著杜夫人問道。
杜夫人輕笑一聲,她望著眸中帶著疑問的風夜寒,她輕聲說道:“淮西的據點與妾身這邊的小綢莊不同,何況,就算放眼整個淮北可不止妾身一個據點,只不過碰巧妾身的據點在淮北城之中罷了,淮西是特殊的一個據點,能調動據點的只有大小姐和少主。”
墨宣?這杜夫人提及了兩次少主,少主指的就是墨宣,很多事情當然不用想便知道,蕭王他們的情報都是墨宣給透露的,淮西?淮西和夜郎國相近……
這一刻風夜寒的狹長鳳眸之中凝滿了複雜,要是將錢財全部運送到淮西……假如,假如兩國起了衝突淮西又是早就有謀反之心的話,那麼可以直接讓整個夜郎國的軍隊長驅直入進入大雲國界,這一刻,他的心裡滿是震驚,這是不是再下一盤很大的棋局……
若是……不,不對的,淮西有大將軍白清的軍隊駐守,墨宣再怎麼想帶走白玉珠,可一直都是背地裡下暗手,絕對不敢光明正大的去讓白玉珠知道他所做的一切無恥之事,最主要的是白清是有自知之明之人,絕對不會和墨宣聯手,這是兩國之間自開國便有的仇視。再者,夜郎國畢竟有太子墨清在,還輪不到只是個皇子的墨宣調動夜郎兵權,何況,墨宣要是隨便動彈就會給墨清扼殺墨宣的機會,那麼是自己多慮了嗎?
這時,丫鬟開啟了合上的房門,手中捧著厚厚的一些書信,她走進屋內之後將手中捧著的書信全部放在了風夜寒的桌前,而後恭恭敬敬的走到杜夫人身邊站定。
“這些妾身整理過的資訊,太子殿下請自行過目。”杜夫人看了一眼放在風夜寒身邊桌上的一沓書信,她語氣輕緩地說著。
風夜寒倒是什麼也沒有說,他伸手拿起放在自己手邊桌上的書信,開啟信封拿出信封之內疊放整齊的信,而後展開慢慢看著上面所寫的一切內容。
“放在最上面的資訊是還沒有送出去交上去的資訊,下面是之前所查之事簡單的備份。”杜夫人看風夜寒已經在專心的看書信,她又輕啟櫻唇提醒道。
風夜寒看都沒看杜夫人一眼,看著手中所拿著所記載淮北大小事情的信封,墨眉瞬間緊蹙,周身便不由自主的散發著一股寒意。
那一夜在街頭遇見張子弦不是巧合是沒有錯,只是沒想到張子弦在與他們分別之後還特意送了一封信給淮北總督,告訴淮北總督他們晚宴沒完離開是趁機出了總督府,這張子弦還真是個兩面派,一邊讓淮北總督緊緊盯著自己,一邊趁機找機會從中得利,的確像是白清培養出來的人,做事一套一套的。
一封,一封,一封,看完這些信上的內容讓他越看越滿腔的憤怒,沒想到整個淮北的大小官員如此的骯髒,的確是官官相護,雖然淮北總督和校尉張子弦不是一派中人,但是在分刮朝廷為救淮北的救資還有百姓們的稅務之時,卻是商量好的互相不干涉的貪著整個淮北的血肉……
捏著信封的手骨節發白,滿腦子都是那些衣不遮體奄奄一息的百姓們,又看到這些貪心之人的事件,他著實憤怒不已。
“太子殿下息怒,這也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在整個天下並不是只有大雲的官員會如此,樓蘭、夜郎也是有這樣的現象發生。”杜夫人看到風夜寒憤怒不已,她放下手中端著的清茶出聲安撫道。
“簡直豈有此理。”風夜寒恨的咬牙切齒說道。
“太子殿下這些都看完了,接下來會如何去做?”杜夫人遲疑了一下她眼中帶著深邃地問著太子風夜寒。
“我能帶走這些嗎?”風夜寒抬眸看向杜夫人,眼中帶著徹骨的寒意問道。
“可以。”杜夫人連一絲猶豫都沒有的告訴風夜寒,微頓了一下,她又道:“但是妾身不是將這些交給太子殿下而是呈給大小姐,這些書信你必須親手交到大小姐手中,還有,容妾身提醒一句,光憑這些書信是毫無用處的,就算你拿這些熟悉讓那些官員看,只會打草驚蛇,沒有一點用處。”
“這些我當然知道。”風夜寒狹長鳳眸之中帶著戾氣看著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