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侍候在玉駕旁側的紫兒頓時怒目,她厲聲呵斥敢拒讓自家小姐進入院內的侍衛道:“玉駕上的可是太子妃娘娘!誰敢阻攔!”
侍衛並未有懼怕之意,陰鷲的眼神,看都不看憤怒的紫兒一眼,他不帶絲毫情緒的神色,他冷聲道:“太子殿下吩咐,任何人都不能進內,就算是太子妃娘娘,若沒有太子殿下的旨意也不能入內!”
“混賬!”紫兒氣的臉色鐵青,似是沒想到竟敢有如此不怕死的人敢阻攔他們,她怒火中燒咆哮道:“你們是不是不想活了!還不快讓開!阻攔太子妃娘娘玉駕,應律當斬!”
“紫兒!”乘坐在玉駕內的白玉珠輕聲喚道。
“奴婢在,娘娘稍等,奴婢定要好好教訓這幫奴才!”紫兒忙應聲,語氣滿是忿忿不平。
“上來扶本宮。”白玉珠語氣平淡道,似乎絲毫不將這些話放在心中。
紫兒一聽這話忙道:“是。”還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侍衛,用金鉤將珠簾分別勾起,她看到自家小姐很冷靜的蒼白麵容,她沒說什麼,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攙扶她。
白玉珠扶著紫兒的手腕站起身,受傷的胸口還隱約作痛,她全身更有些乏力。她慢慢的走下玉駕,絲毫不理會周圍的侍衛徑直往院內走去。
然而,當她走到院子門口時,筆直站立在門口的兩名侍衛皆是用未出鞘的長劍擋在了她面前。
“太子妃娘娘!沒有太子殿下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能入內,恕卑職無法放行!”侍衛目不斜視的言道。
“娘娘!這些奴才簡直太欺人太甚!”紫兒氣的全身發顫,她家小姐有太后和皇后她們庇護,沒有人敢如此阻攔小姐,這些侍衛簡直太混賬了!
白玉珠淡然的看著眼前的兩把長劍,她挺胸昂首淡淡道:“沒有人為本宮通傳,自然太子殿下不知本宮前來,去告訴太子殿下,本宮等他放行。”
“太子妃娘娘何必為難卑職,太子殿下……”侍衛不卑不亢道。
“太子妃娘娘……”不等侍衛說完話,為首的侍衛出聲道:“還請太子妃娘娘稍等,卑職這便去告知太子殿下。”
白玉珠微微頷首,應允。隨後,她慢慢挪步走在獨院四周,觀察周圍的環境,然後記下。
“娘娘,娘娘怎麼能允許這幫人如此違逆娘娘,娘娘你是大雲的太子妃,您有太后和皇后庇護,他們怎麼能如此不將娘娘放在眼裡,奴婢為娘娘心痛不已。”紫兒還是沒忍住,語氣裡帶著心酸又是氣憤。
白玉珠看向紫兒,虛弱的臉上露出一抹蒼白的笑容,她柔聲道:“知你好意,但他們畢竟還是侍衛,太子下令,他們不得不遵從。”
“可娘娘您身份尊貴,就算是太子下令又如何,他們也根本不該阻攔。”紫兒滿臉不忿。
“好了,你就少說兩句了。”白玉珠瞥見那侍衛走出獨院,她站在原地看向他。
侍衛走上前朝著白玉珠行了一禮,之前本來不卑不亢的語氣在此刻恭敬了不少道:“太子妃娘娘,恕卑職無能,無法面見太子殿下,故此無法稟報娘娘前來的訊息。”
“其實你就是壓根沒打算去稟報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最疼愛的便是太子妃娘娘,殿下豈會不見娘娘!”紫兒生氣的惡狠狠瞪著那侍衛言道。
“出了什麼事?”這時,國字臉,續著八字黑鬍鬚的禁軍統領走上前,隨後他見到了白玉珠,連忙畢恭畢敬行君臣之禮道:“臣,禁軍統領霍帷參見太子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臣,副統領蕭臨參見太子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站在禁軍統領身側的是一個年輕相貌清秀的副統領,他畢恭畢敬的行禮著,一陣風吹過,他垂著的左手袖子空蕩蕩的飛舞著。
白玉珠平靜道:“免禮。”
“謝太子妃娘娘。”霍帷和蕭臨二人起身,霍帷看向侍衛問道:“出了何事?”
“也沒什麼大事。”白玉珠不等侍衛開口她先出聲,然後她看向那斷了左手垂首低眉的蕭臨道:“副統領的左手是為了本宮而失去,本宮銘記於心。你護駕有功,等本宮回宮定會賜賞你。”
蕭臨似是沒想到太子妃會這麼說,忙恭敬道:“臣只是做了該做的,不敢要賞賜。”
霍帷看了一眼蕭臨,他看向白玉珠道:“保護太子妃娘娘是臣們的責任,別說是斷了一隻手臂,就算是死,臣們也不能讓娘娘受到傷害。”
白玉珠抿唇一笑,她看向霍帷平和道:“該賞的還是要賞。”話罷,她看向蕭臨道:“副統領抬起頭讓本宮瞧瞧。”
蕭臨聞言他先是微怔了下,隨後才小心的抬首看向了白玉珠,當四目相對時,他沉著的眼眸閃過一道驚豔,隨後快速垂下了眼眸,遮掩了眸中情緒。
白玉珠嘴角噙著一絲弱微的笑意,她道:“模樣清秀,瞧著似是和本宮年紀相當。不過,年紀輕輕能坐上副統領的位置定有過人之處。”
微頓一下不等蕭臨他們開口,她便看向霍帷言道:“本宮前來是為了見太子殿下,奈何被阻攔。本宮身為大雲太子妃,與太子平起平坐,沒有人能阻攔本宮的去處,就算是太子殿下也不能!”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霍帷豈有不懂之禮,他滿是歉意的恭敬道:“臣對太子妃娘娘毫無冒犯之意,也更不是臣們不放行,而是太子殿下下了命令,任何人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