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好監視李力和白雪兒,不能露掉絲毫細節!”過了很久,白玉珠沉聲吩咐。
“屬下遵命。”暗衛應道,微頓了一下,他猶豫問道:“那封信要如何處置?”
提到信白玉珠就心頭倍感無力,她道:“我會出面先穩住局勢讓他誤以為不合時機拿出密信,而你們要利用我爭取的時間,盡力找到信藏在哪裡,要是帶不回信,摧毀也可以。”
“屬下知道。”
“我要的草藥還沒找到?”她想起了情蠱一事便問道。
“還沒有。”暗衛小心回答,後似是想起些什麼便恭敬道:“西域的探子前些日子來了訊息,說是西域派了人暗中來了中原,具體的還未查清楚。”
“西域?”白玉珠驚訝的看向眼前暗衛,“我們中原和他們西域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他們來這裡做什麼?查,立刻去查清楚!”
對於擅長醫治和用毒的她來說,西域是她很嚮往的地方,但是作為中原人她是不會接近西域,只因那裡的人是一個謎,他們自給自足,一般不涉及中原,也很排斥外來人。並且,他們男女老少都會用毒,要是惹上他們,除非死,不然他們定會追殺至天涯海角,再加上難解的各種毒術,常常殺人無形,身為中原人誰都不會願意招惹西域人。
從不涉足中原的他們忽然來中原?不管去哪個國家,眼下對她來說都是要警惕的物件。
白玉珠離開了白虎街之後去了朱雀街,黑夜裡,融入黑暗的黑衣勁裝包裹著她曼妙的嬌軀,她輕手輕腳的趴伏在了大將軍府白清的書房,此時,書房還亮著燈,她輕掀瓦面,看到了白清和另外一個她不認識的中年男子交談。
“將軍,太子妃那習性,您也駕馭不了,就她那性子亂闖下去吃虧的遲早是您,不如藉此她不在京城的機會,將她除掉妃位,讓二小姐坐上太子妃一位,到最後您還是國丈大人。”男子直視著白清,語氣低沉言道。
白清面色冷峻,看不出情緒,似是在思緒著什麼。
“將軍,你想想自從她成為太子妃之後,你替她收拾了多少爛攤子,損失了多少權益……”男子看白清不表態繼續勸著。
白清在聽到這話時眉頭微鎖,似乎想到了以前。
男子一看白清神情微變,便趁熱打鐵道:“二小姐冰雪聰明,論形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比太子妃美上千萬倍,唯一難堪是出了那些事。但是,只要將軍肯站出來說服皇上換掉太子妃,皇上一定不會和你作對肯定會同意。說到底,將軍你並沒有損失任何,無非是換了一個女兒做皇后罷了。”
“若是我上奏摺休掉太子妃,讓二女兒登位,你可曾想過,皇上不同意怎麼辦?”白清終於開口,微頓了一下道:“太子妃在太子府無論怎麼鬧,你有見過皇后和皇上怒斥過她嗎?他們對她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將軍,你該知道皇上和皇后不過問太子妃,完全是礙於將軍大人,只因他們都清楚,要是罰了她就是讓將軍顏面難堪,他們豈會如此做。”男子忙言道。
白清搖頭,他沉聲道:“因為我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是老夫人,當然,更重要的是太后。你該知道,太后宣召過她,太后隱居在深宮不問國事很多年,就連平常的盛典都見不到她,皇上是她的兒子都難以見上她一面,你以為太后為何宣她?你別忘了,我這個嫡女的婚事從一開始全是有太后出面的……”
太后?白玉珠聽到從自己爹爹白清口中說出太后時,她眉頭緊鎖,只因她聽得出他似是很忌憚太后。手握重兵的他會擔心太后?她有些不解。
男子沉寂了一會,他輕聲道:“將軍可是在忌諱太后的勢力?其實將軍不用顧忌,要是太后真還有隱藏的實力,早會動手了,豈會讓大人你一人掌握了半個大雲呢。”
白清冷笑一聲,他道:“你知道我們白家是如何得到這權利的嗎?”
“憑先帝的器重,憑陪先帝流血打下來的江山。”男子脫口而出。
“器重……”白清淡淡一笑,“我們白家隨先帝打下這江山,更是對風家忠貞不渝的忠誠。信任,憑先帝對我們白家的信任,才能讓我白家有今天。我的母親,救過太后,就算我功高蓋主,只要我母親活著,只要我忠於皇上,忠於大雲,太后就不會動白家半分。所以,我不會幫你們上這份奏摺,我可以得罪皇上,可太后這邊我定是要給個交代的。”
“將軍,請將軍三思啊,當今太子妃真的只會給你帶來禍害……”男子連忙開口勸服著。
白清擺手,他看向男子道:“夜深了,御史大夫該回府歇著了。”
“將軍……”御史大夫似是還想說些什麼卻在白清一個擺手,他無奈起身離去。
白清神色冷漠的一人坐在書房內,夜風透過窗子縫隙吹起了隔紗,他的語氣冰冷襲人低喃:“讓雪兒做太子妃?倒的確很好駕馭……”
忽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正準備離開的白玉珠全身一僵,眼中帶著恨意。這句話就像一把刀狠狠剜著自己的心,既痛又怨,他的親生父親心底還是想除掉自己,讓白雪兒當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