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並未走遠,隱在轉角葡萄架子下。
隱約可以聽見裴原青的咆哮。
“裴念月!你到底要做什麼?!”
“這些年還不夠嗎?!”
裴念月聲音哀泣,“父親,我只是,我只是想跟她開個玩笑而已……”
“你就再憐惜我這次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胡鬧了!”
胡鬧?!
我冷笑,將手中的葡萄葉狠狠碾碎。
青綠的汁水黏在手指,噁心無比。
裴念月,那些年所謂胡鬧的孽債,一筆一筆,才剛剛開始還呢!
八
堂堂永寧侯大小姐不知廉恥,私會外男。
這事鬧得有些大。
但很快就被坊間更加香豔之事所覆蓋。
不出意外,這些都是裴原青的手段。
好幾日縮在閨房裡不出的裴念月跑到我面前耀武揚威。
“就憑你,你們也想和我鬥!”
“你不知道,他永遠都會護著我!”
她歡天喜地,篤定非常。
我當然知道,而且知道的一清二楚。
作為白月光秦若月留下的孩子,裴原青可謂是疼寵至極,做足了好父親的姿態。
哪怕是我中了藥,他還在我耳邊唸叨。
“夫人,月兒她只是個孩子,心性不定,你作為母親,要大肚些。”
“不可與之相較。”
苗婆子背後呸了口痰表示她的心情。
我也想。
可是不能。
既然我要走白月光迴轉路線,必定要時時刻刻做足了前人姿態。
“唉,原郎不說,我也是會如此。”
“說出來不怕原郎笑話,自我第一次見著大小姐,便覺親切,哪怕是她如此對我。”
我用帕子捂著嘴角,學著秦若月一貫的惆悵又憂傷做派,“我也不會忍心傷害她。”
裴原青眼睛果然深沉了半刻。
摟著我沉默不語。
但我知道,他的內心肯定極為高興。
畢竟在秦若月生前,他可是個終極舔狗備胎。
連非親生女兒都願意抱回家金尊玉貴的養著。
最後養出裴念月這麼個不是人的,玩意兒。
做得盡不是人事。
既然如此,我便替裴原青這個父親,教教她如何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