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有被釘死的下場,也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錯過了那水底飛箭的危機,幾人才剛剛暗呼僥倖的落腳至艙板,倏然間,無數只帶著倒勾的索鏈,從船底水下再度出現,神出鬼沒的沿著幾人的腳腕扯了過去。
猝不及防的猛然一個趔趄,這些人無一例外紛紛落水,悶哼連連,鮮血淋漓,等在水底,淹得差不多半死的時候,再被水底早就隱好的伏兵提起來,然後一個一個綁了,扔上了岸。
與此同時,船頭纏鬥的兩對人,也跟著結束了現場。
從水底躍上來的刺客,又都被通通踢下了水裡,也自然會有水底侯著的伏兵,將他們一一成擒。
如此兩番動作,帝王始終是穩如泰山,不急不慌,錦貴妃慌了一把,不過又很快也冷靜了下來。至此,岸邊所留下的一些御前侍衛,這才終於急急忙忙的開著另一隻船到了近前。
彼時,船艙裡已經被水下的刺客,敲破了洞,有河水順著破洞流出來,已經小小的漫了船艙。景元帝看一眼這些狼藉,眸底閃過寒光,“錦兒,換船,上岸!”
這一次,他溫哲烈,親自為餌,就不信釣不出那條魚?
茅坑裡,一大一小兩個真假男人,各自蹲在自己的坑上,中間雖然隔著一面單薄的木板,可這依然不防礙兩人聊天。
小和子這個聊得歡啊,聽起來,這滿滿的都是崇拜,“寒大人,您年紀輕輕就已是御前侍衛統領了,這在咱們大曆,可算是最年輕有力的人才了呢。”
一邊說著話,又一邊用著手紙捂著鼻子,茅坑裡很臭,一說話就嗆入鼻管了,聞起來真的受不了。
又是兩人同時一起……小和子覺得,幸好這中間還有個木板隔著,要不然,他怎麼好意思往下扒拉褲子?
人從生下來,都是一樣的,可長大了,就不一樣了。
他中間少了東西,連他自己都自卑。
“唔!小公公這樣說就不對了。要主咱們大曆朝最年有為的人,是納蘭大人才對。納蘭大人身為御前侍衛正統領,我寒某,也不過是一個副的而已。”
說是肚子疼,不舒服啊,拉不出來怎麼辦?
聽著隔壁小和子吭哧吭哧用力催便的聲音,寒秋只覺得無比鬧心。
怎麼,偏是就遇上了這人?
“副的也很好啦!不過我小和子覺得,倒是寒大哥最大本事的呢。你看,納蘭大人年紀輕輕就能坐到這般位置,這與他家裡的納蘭老大人也是分不開關係的。可是寒大哥就不同了,一路憑著自己的本事上來,那是很不容易的。”
好話人人都會說,好話也人人都是會拍。
小和子從來也嘴甜,三言兩語拍出來,倒是讓寒秋深以為然,仔細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不由得點頭道,“嗯,好了。寒某出恭完了這就出去,小和子公公是再要蹲會兒嗎?”
話說到這裡,不由得臉黑,他什麼時候連入廁出廁,都要與別人商量了?
這不妥吧?
提了褲子起身,象徵性的扔了把手紙出去,才剛剛出了茅廁的隔間,就聽另一個茅坑裡,小和子也跟著忙忙的喊著,“寒大哥,等等我。剛好,我也完了呢。”
雙手一邊提著褲子,一邊跑出來,見寒秋已經是滿臉的不耐煩,小和子臉一紅,彆彆扭扭的道,“其實,其實奴才是有件事,想要寒大哥幫忙的。”
從寒大人到寒大哥,這稱呼倒是變得快。一聲聲喊出來,寒秋也不好意思拒絕,只得吐一口氣,問,“小公公有事請講。若寒某能夠做得到,自然責無旁貸。”
“寒大人這樣說就客氣了。”
小和子立時開心,趕緊過去,剛想要勾肩搭背跟寒秋套個近乎,寒秋往退遠了一步,“沒洗手,還是站遠點說吧。”
誰知道這手,有沒有摳過……不該摳的地方?
小和子頓時無語,抽了抽嘴,無力的道,“寒大人,其實是這樣的……奴才一直喜歡宮裡的一個小宮女。像是寒大人與她走得比較近。奴才想要請寒大人,暗地裡牽牽線,做做媒,等回頭,奴才再去求了主子,也好賜奴才一個福貴。”
一邊說,又覺得不好意思。寒秋直接驚訝道,“你……你還想要成親?”
天!
太監求牽線,求做媒,他耳朵沒聽錯吧!
一聽這話,小和子頓時又急了,“寒大哥,這,這宮裡也是有過前例的。如果雙方願意,是可以被賜親的。”
就算他是太監,那又如何?
只要那女人不嫌棄,兩人也一樣可以過不一樣的夫妻生活。
“呃,好,好。只要小公公有這份心思,寒某一定盡力幫忙。”
朝著小和子拱拱手,寒秋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說,說完這話,眼底便閃出了輕蔑,一個太監,還想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