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志吸了一個冷氣,支吾了一陣。
溫儀似乎明白了什麼,小聲說:“沒事的,我不問了。”
袁承志這下站不住了,捏著拳頭說:“伯母,對不起。青青被五毒教的人捉去了。”
“五毒教?”溫儀先是驚撥出來,然後身子晃了晃。陳程眼疾手快扶住她。
溫儀不知從哪裡迸發出力量,一把推開陳程,上前扯住袁承志的袖子:“這是怎麼回事?”
袁承志看了陳程一眼,才慢慢說:“伯母別急。是這樣,我和青青去往華山的路上,遇到一個青竹幫。我們幫忙解決了他們的難題。
“因此招惹上了五毒教的人。於是,五毒教的人就來尋仇。結果,五毒教的幫主何鐵手見青青生得漂亮,就把她擄了去。”
溫儀腦中嗡的一聲,耳邊只有“擄走”兩個字在晃盪。她昨天才同情過凌家母女,現在她的女兒便有重蹈她的覆轍。
陳程又上前一步,從後面稍稍摟住溫儀,問:“袁兄,這何鐵手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隱約記得,前不久,無嗔大師才提到過,顯然是一個用毒的大行家。
袁承志說:“他叫做何鐵手,從小為了練功割斷左手裝上一鐵鉤。不知道是巧合,還是鐵手本不是原名,而是化名。”
溫儀聽得此人如此兇悍,更是方寸已亂,淚已經包在眼眶之中。她看向袁承志,欲言又止,又轉向陳程說:“大人,救救我的青青。”
陳程牽起她的手,頷首說:“放心。還請袁兄說得更詳細一些。”
袁承志輕嘆一聲:“當日救了青竹幫程青竹,他有一個徒弟,叫做阿九。阿九對我們兩人很感激,就要留我們下來。
“我想著青竹幫的目的是顛覆滿清韃子,家父就是抗清義士,我自然是願意幫他們了。青青見這是我平生志向,自然也肯幫忙。
“中途就遇見五毒教來犯。我也和何鐵手交過手。他雖然毒功厲害,但武功不太行,奈何不得我。只是他雖然武功不高,膽子卻大,一直對青青說著愛慕之情。
“青青給說得高興,就讓我放過他。”
陳程皺起眉頭,偷看溫儀一眼。她這女兒倒是豪放得很。溫儀顯然也是極為錯愕,並未想到女兒竟然是這種性子。
袁承志又說:“後面我們又幫青竹幫做了幾件大事,她見阿九對我有些親近,就吃醋了。於是一個人離開了。
“結果她就被何鐵手擄走了。青竹幫的人見到的,他們想要救出青青。不過都不是何鐵手的對手。好在,有青青罵他,他也沒殺人。
“否則,我只怕還不知道青青的下落。現在,只知道何鐵手帶著青青回雲南去了。”
溫儀哭出聲,將陳程的手臂抱入自己懷中,低聲說:“大人……”只是開了口,卻沒有再說下去。
陳程拍拍她手背,示意她放心。他想著溫儀有些問題不好問,只好自己來,便問:“那個……何鐵手在這方面風評怎麼樣?”
袁承志是老實人,根本沒聽懂:“陳兄是說的哪方面?”
兩人在西湖武校除了最初打照面時,龍爭虎鬥互不相讓了一番,後面還算是點頭之交,加之兩人歲數相若。都是稱對方為兄,倒是比不少人與陳程之間親近些。
陳程輕撫著溫儀的手背,有些尷尬地說得更明白些:“何鐵手,以前有做出採花的事嗎?”
話雖如此,他又覺得楊逍夏雪宜淩退思幾個,又有誰是採花賊出身呢?還不是聽起來都是不幹這些事的人。
只是若何鐵手作風不太差的話,聽起來總算能讓溫儀放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