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溫方達,連兄弟情誼都不講了,直接說:“大俠,這可不是我,剛才不是我們一直在討論賠償事宜嗎?你們三個,到底是誰?是誰幹的這件事!這是想要幹什麼?”
最後一句話,溫方達直接轉頭看向自己的三位弟弟。
陳程差點就要鼓掌了。這演技實在是,不去考影視學院實在是可惜了。
不過他暫時也不想計較這些。只取了三杯茶,讓嬌滴滴的丫鬟將其端到溫家三老的面前。
然後他說:“掌門還要同我討論,那三位不妨各自飲一杯吧。就別來打攪正事了。”
說完,他冷冷地看著三位,臉上透著譏諷的笑意,但眼神之中卻又極為肅殺。讓溫家人都不敢回絕。
他的意思很簡單,你們自己把這藥消化了吧。反正是迷藥而已。
若是他剛剛殺完溫方施,或者打倒莫縣丞的時候,這些人還會生出拼死一戰的勇氣。
可現在,見陳程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又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他們竟然全都生不出反抗之心,面面相覷良久。
溫方達垂下頭,既不敢跟三位弟弟對視,也不敢看陳程,預設這一切的發生。
終於,剩下那三位都只有將醉仙蜜一飲而盡。過不多時,三人癱軟在地上。溫方達揮揮手,讓丫鬟們將他們拖了下去。
溫方達訕笑著,原本還想說些什麼。陳程揮揮手,打斷他,說:“棋仙派很沒有誠意啊。現在嘴裡說談,心裡想的還是緩兵之計吧。也罷,你既然還在等大救星,天台縣令。我們不妨就等著他們來吧。”
溫方達雖然被道破內心所想,本來臉皮就夠厚,倒也是顯不出難堪。心中只想,等到縣令來,陳程若是敢招惹縣令,那縣令自有官面上的手法來收拾他。
到時,就輪不到溫家出頭了。只要問題轉為官府和陳程的衝突,溫家之圍迎刃而解。
當然,陳程就算把縣令殺了,也無所謂。只要陳程與官府結仇就對了。
這麼想著,他只是賠笑著待在一旁。
陳程也懶得理他,乾脆佈置了今日的數學作業,讓三個小丫頭在一旁完成。自己則陪著蕭觀音、李文秀說話。
大半個時辰之後,聽得院外一陣躁動。但見一位大腹便便長相白皙的官員在一群衙役的保護下,慢慢走進來。
陳程問:“天台縣令?”
那人回答:“不錯。你把莫縣丞放了。”
陳程搖頭:“放了?若是放了他,那就你來說說,你和棋仙派如何勾結,為禍鄉里的吧。”
“大膽!”
縣令雖然畏懼他忽然發難,聞言仍是怒火中燒,不禁咆哮起來。畢竟縣令,乃一縣之尊,在縣裡是說一不二的人物。平時上官也不會常來,說是土皇帝也不為過。
哪有人敢如此大著膽子來審問他?
縣令也不是沒想過,這會不會是京師出來的大人物。不過,正巧他衙門裡就坐著一位朝廷派來的科道官。這位科道官與他乃是同年。
同年的意思,就是同一年中的進士。
科道官本來是出京來代表宰輔表彰衢州知府的。辦完正事,正好來探望一下老友。
他問過了,根本沒有京城的奢遮人物來天台縣。所以陳程只能是一個江湖豪客。江湖客,武功再高,也怕亂刀。宋國建國以後,有幾個豪俠敢真殺官造反的?
原本還有畏懼陳程鋌而走險的他,此刻被陳程這麼問一句,不發飆,也得發飆。因為他不能承認自己與溫家勾結啊。
於是縣令大罵:“哪來的狂徒,見到朝廷命官,膽敢不跪!”
這就是耍流氓了。俠士見朝廷官員,誰會下跪呢?但是按條例,又真該跪。不跪,扣一個帽子,又能怎樣?
他之所以有這樣的膽氣。正是因為他把這位同年也請來了。
到時若真遇到有人敢亂來,他一個縣令也罷了,還有京官坐鎮。不夷了這個狂徒的三族,那簡直是宋國官場的笑話。
陳程眯起眼睛,看了看在後面露出一個頭的官員,也認出了是京官的服飾。
他不為所動,只說:“縣尊太爺,你若未與棋仙派勾結。那為何棋仙派的人打傷了人,你們不去拿棋仙派的人,卻助紂為虐地幫他們鎖拿討公道的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