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陳家村的葉楓按部就班的過著,見證著他身邊這些村民的喜怒哀樂。最近更是開始設想搞林間種植,開闢一條新的致富道路。
遠在京郊的陰平正式開啟了富家大少爺的奢靡生活,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漸漸地便改掉了四更起、不吃午飯的習慣。更讓胡氏開心的是,現在即便是吃大魚大肉也不會拉肚子了。
不得不說的,人的腸胃真的是一個神奇的系統,粗茶淡飯能夠適應,鮑參翅肚的依舊沒問題。
而在大佛寺的薛丹則又開始了平靜的類似在無名寺的生活,四更起,打坐唸經,灑掃庭院。
不管大師兄無妄如何妒忌,頂著慧緣和尚給他新起的無垢這個法號,再次剃光了頭髮,該怎麼過就怎麼過。
而瘟疫過後,許多之前外出避難的人又選擇回到了清水鎮,自力更生,開始重建家園。經過一段時間的恢復,雖不及震前繁華,但總歸是有了生氣,不再是一座死城。
生活在鎮子邊緣的薛學明一家,也漸漸恢復了正常的生活。自從陰平和薛丹走後,薛艾氏就時不時的想起薛丹衣服內袋裡掉出來的那個紅色的錦囊。
也許是年紀大了的緣故,無論怎麼想,就是想不起來,也就只好作罷。
經過幾個月的休養,這日,薛老漢的腿好得差不多了,不用任何人攙扶,自己慢慢走竟也沒事了,這讓薛老漢感到十分開心。
要說他這腿也就是傷到了一點筋骨,要是再年輕上十歲,也許早就好了,根本不用這樣躺著足足休息了兩個月。
薛老漢一高興,薛艾氏便叫兒子薛大成去叫已經出嫁的女兒薛青兒回家來,一家人吃頓飯高興高興。
薛大成一走,薛艾氏便從為數不多的積蓄中拿出了一兩銀子,步行著去鎮上,討價還價地買了些肉菜麵粉之類的並些小吃食小零嘴。
自從地震後,這個家似乎就沒開心過。現在薛老漢的腿好了,也是時候該慶祝一番了,祛除一下黴運。
薛大成自然是跟著夫妻倆住的,早些年就已成親,娶妻韓氏,現育有一子一女。薛青兒嫁的則是附近村子的成家,育有三子一女。
等人一到齊,加上薛老漢夫妻倆,一家十一口將家裡擠得滿滿當當的,加上今日薛艾氏捨得放油加肉,飯菜很是豐富,一家人一起吃了頓熱熱鬧鬧的團圓飯。
見屋子裡這麼熱鬧,薛老漢也非常高興。這還是自從他二弟夫妻倆外出尋子後這個家第一次這般熱鬧。
飯後,成偉帶著幾個孩子去鎮上玩耍,韓氏自在灶間忙碌,薛大成和薛青兒則留了下來陪夫妻倆說話。
一邊和艾氏說話,薛青兒一邊拿出隨身攜帶的針線包準備做針線活。
見女兒竟然這樣見縫插針地幹活,薛艾氏便有些鬱悶。要說她那婆家也真是的,不拿媳婦子當人看,做牛做馬地使。
想到這裡,便不悅地說道:“你這又是要做什麼?一年到頭也難得回來一次。好不容易回來了,不好好陪我和你爹說說話,倒非要礙我的眼不可。”
見薛青兒並不理會,只是笑了笑,卻依舊埋頭做針線,薛艾氏只感覺氣不打一處來,到底是忍不下這口氣。又見成偉早帶了孩子玩去了,便用手指戳了戳薛青兒的額頭,數落起她的婆家來。
“要說你那婆婆也忒不知足了!除了下地幹活,平日裡日日使喚你做針線。但凡只是她一個人的,倒也罷了,這原是應該的。只是,這下倒好,說是你針線好,竟將一大家子的針線活讓你全包了!你那大嫂二嫂難不成沒長手嗎?她們做姑娘家的時候就沒學過女工?”
“好了,女兒難得回來一次,你說你這樣是何苦呢?非要搞得大家都不高興。”
“我說我的,管你什麼事。我跟你說啊,傻丫頭,以後這種事能推就推。我跟你說,你再不好好保養,日後哭都來不及的。你見過有幾個繡孃的眼睛是好的?”
說著,又指著薛青兒手上的針線道:“你說,這又是給誰做的錦囊,你大嫂的還是二嫂的啊?”
說完,艾氏越想越生氣,因轉了身,只背對著薛青兒。
薛老漢來來回回就那幾句話,見薛艾氏這樣,倒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識趣地閉上了嘴。
倒是薛青兒難得見母親這樣使小性兒,倒也不介意,她心裡自然明白,艾氏這樣說是因為心疼自己。
可是,自己家裡那些事也實在是……算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真要計較,又不知道該起多少事端了。自己這樣,不過是多費些心罷了,也不是什麼忍不了的大事。
薛青兒心裡清楚,薛艾氏不是真正的生氣,與其自己現在碰上去火上澆油,倒不如等她的氣消了再說。
這樣想著,也就沒耽擱手上的活。
韓氏夫妻在灶間自然是聽到了外面的這段公案,卻也不好出來。直到薛艾氏不再說話,薛大成這才端著一碗水從廚房出來,遞給佯裝生氣的艾氏。
見薛青兒正在縫製錦囊,又見艾氏一臉不高興,心裡便更加明瞭。這些日子,也許是薛青兒許久不回孃家的緣故,薛艾氏不管哪日都是要埋怨一番青兒的婆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