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嬰再次駕馬前行,用力的揮動著馬鞭,馬蹄踏起塵土飛揚。
“王上”
“王上”
寧嬰連著喊了兩聲,都沒有得到回應。他的聲音乘著路過的風駛向遠方,就是沒往青繇那個方向趕去。
這又不是雨天,這地上根本就沒有腳印可尋,他只好憑著自己的感覺走。
青繇撒歡般的跑了好遠,驀然回首,發現寧嬰並沒有跟在他後面,當即停了下來,剛想折身回去找他,忽然瞥見地上有一朵特別的花。
花朵本身不是很大,明明是粉紅的顏色卻泛著七彩的光,它的葉子也不是尋常的綠色,而是藍色,藍得可以和頭頂的天空媲美。
翻身下馬,緩緩渡步來到花朵前,蹲了下來,盯著這朵特別的花看了一會,心裡想著不像什麼毒花,應該沒事吧!
便伸手摘了那朵花,花身帶刺,扎到了他的手指,紅色的血珠冒了出來,略微感到有些麻痛。
“嘭”
突如其來的一聲伴隨著淡淡的煙霧,方才英姿颯爽的鬼王原地消失,地上躺有一個大大的花團,粉軟粉軟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急促歡快的笑聲憑空響起,走出一個青年模樣的小生,“該,讓你摘我的花花,中了我這花毒啊,就會化成花的模樣,除非被真愛之人親吻,不然你就永遠保持著這副模樣吧”
寧嬰好不容易找到了青繇,卻只看見他騎著的馬和嗚嗷嗚嗷的聒噪之聲。駕馬來到黑馬旁,這才看見了一位青袍的男子。
居高臨下的睨了他一眼,頗為冷淡的開口問道:“可有看見一位紫服男子?”
青袍男子還沉浸在自己的收穫裡無法自拔,開口都是驕傲,“哈,當然看見了,諾,地上的那一團便是你說的紫服男子,他中了我的毒,只有……”
“嘭嗒”一聲落下,青袍男子被寧嬰打出的鬼力震得四分五裂,瞬間就嗚呼哀哉了。
化成花團的青繇滿心絕望:你就不能聽人家把話說完嗎?你這樣一招把人家弄死了,你要怎麼幫我恢復過來。呼……算了,好像知道也沒什麼用,他又沒什麼真愛之人。
寧嬰下馬走到青繇化成的花團前,彎下腰把青繇撿了起來,表情嚴肅盯著花團看了一會,卻忽然笑了起來,“好可愛啊”
青繇:……
寧嬰將“青繇”帶回去後,這花沒根就不能放在土裡養,於是就又是曬太陽又是澆水的伺候著,有時候還做全了青繇愛吃的菜,自己站在上風口大快朵頤,“青繇”則被他放在下風向處,所有的香味全往他那趕去。
寧嬰端著飯碗從那頭走過來,飯里加了湯水,被他吸得滋滋響。走到“青繇”旁邊時,坐在他旁邊空著的椅子上,“王上,很香的,你都不想變成回來吃一點嗎?”
躺在椅子上的花團青繇:……
寧嬰總算吃完了飯,重新坐回剛才的位置,拿起“青繇”揉了揉,嘆道:“唉,這都三四天了,王上還是這個樣子,那個毒那麼厲害嗎?這麼久都沒被王上消化掉?”
花團青繇:我什麼時候自帶消化毒的功能了?
又揉了揉這嬌豔的粉花,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在亂摸青繇的身體,沒來由得燥紅了臉,連忙停下手中的動作,將花團撈在自己的懷裡,走了出去,“啊~好飽啊,王上我帶你去溜溜吧,有利於消化”
花團青繇:呵,我可不飽。
寧嬰抱著青繇到處亂逛,收穫了鬼王宮裡一大批侍女的愛心,那些侍女不大怕寧嬰,又從未見過這麼大的花,掙著搶著要抱那朵花,寧嬰說什麼“這是王上送給我獨一無二的花花,誰都不可以碰”、“王上不遠萬里給我摘來的,我不能給姐姐們玩哦”,唬得那些侍女一愣一愣的,果真放棄了要抱抱這朵奇花的念頭,同時也激發了一群侍女的八卦之心,共同遨遊在她們漫無邊際的猜想裡。
寧嬰終於累了,抱著“青繇”屁顛屁顛的回了自己的玉殿,草草的洗漱一番,便打算歇息了。將“青繇”牢牢的抱在懷裡,笑著閉上眼睛安眠到天亮。
日上三竿,寧嬰才慢慢的醒過來,看了眼還好好待在自己懷裡的花團,他慵懶的神情帶了點淡淡的笑意。
被日光包裹著的亭子裡,寧嬰坐在青繇平時坐著的椅子上,有意無意的往池塘裡丟著魚食。見著那些魚這麼努力的紅掙搶魚食,寧嬰愛心氾濫,心道:青繇平時是不是虐待你們了?看把你們餓的,這麼賣力的搶。今日我在,便賞你們吃個夠。
寧嬰朝不遠處個鬼士招招手,等鬼士跑過來之後低聲交代了幾句,那鬼士又匆匆的離去。過了一會,那鬼士扛著一麻袋東西去而復返。
寧嬰指了指魚塘,“全部倒進去”
鬼士有些猶豫,“全部嗎?”
“嗯”寧嬰確定道。
等鬼士走後,寧嬰突然覺得“王上”用強烈的目光一直盯著他,讓他有些毛骨悚然。伸手輕撫花瓣,寧嬰道:“王上不要太感謝我”
花團青繇:我感謝你個屁?你不知道魚會吃到撐死嗎?這蠢貨要毒害我辛辛苦苦找來的魚啊!!
寧嬰看著水裡的魚越遊越慢,很是躊躇滿志,心道:看把你們滿足的,都快遊不動了。
用手枕著頭,仰靠在椅子上,拿起擱置在旁邊良久的“青繇”,舉過頭頂,正好對著他的臉,“王上要什麼時候才會恢復啊?”
忽然手一滑,那粉色的花團一個的蓋在了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