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史中曾記載了數大怪談禁忌,被譽為五大不可死律——不可知,不可視,不可聞,不可說,不可觸。
第二秘藏之魄羅藏便是屬於不可說的範疇,凡入此藏者皆不可向外洩露此境內的一分一毫。
傳言說魄羅是古代鮮為人知的一大寶藏,乃是天上神人的贈予,其中包含了聞名古今的稀有石晶,珍草,隕鐵,凡入世,必然一遭腥風血雨。
而天路便是連線現世與魄羅寶藏地的橋樑,更是傳說中為數不多的一處通向不可知地的途徑。
倪宥冢吞了吞唾沫,忍不住打起寒顫,
“寨主明明說是兩個時辰,怎麼突然提前了?”
陰暗的臉色變幻不定,一個來回揮動的手勢,那一大群人皆低著頭拼命朝前趕去。
一晃腦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天……路是什麼?”
邱靈衫發問道,無人聽聞,一行人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循著蜿蜒曲折,雲霧繚繞的山路走了一陣子,眾人察覺到異樣,
這山路彷彿永遠走不盡一般,且明是徒步攀登陡峭的巖壁,卻無一點高聳跌宕的錯落感,如履平地。
白宇停下了腳步,一臉疲憊道:“天路真是無盡的?這麼走下去肯定不是辦法。”
“不知為何,似乎每踏過一步我的雙膝都會略重一些。”
聽聞邱靈衫的話,東方可傾眼冒精光,直點頭,喘了一口大氣,
“對啊,我早就累個半死了。”
三個大男人淨會發牢騷,芷柔狠狠地白了三人一眼,
纖手伸入如棉如絮的浮雲中,闔上眸子,隱隱中似乎觸控到什麼,似乎在確認了某些東西。
自顧自說道:“天不天路都只是個虛名,不過是一個紐帶而已,重點在於此路的無盡與斷劍崖的陡峭相襯得天衣無縫。
若無殷實的敬畏之心,恐怕此地就是個天然囚牢,無法可破。”
白宇似懂非懂,“你的意思是所謂的天路無異於矇蔽我們的障眼法,為的就是我們付出那份毅然,臣服其下。”
芷柔面不改色,眸子閃了閃。
邱靈衫見多識廣,大略明白了七八分,不由得露出一臉的憤懣,
“方才斷劍崖是一,如今又來?好生卑鄙的手段。”雖非實打實的劍修大能,可邱靈衫也是個有骨氣的劍修,俗話說,劍修者,不低頭。
斷劍崖上有著恐怖存在,令人不得不謙恭,而此時莫名其妙又冒出個天路,不低頭就無法脫身?簡直是欺人太甚。
芷柔倒不以為然,“在過去,這只是習以為常的一事,若無絕強的實力,你那口中執拗只是膽怯的藉口罷了。”
一字見血,邱靈衫似有不甘,哪怕心底知曉芷柔是好言相勸。
白宇一副和事佬的模樣,“行了,芷柔你有什麼法子嗎?”
芷柔不假思索道:“閉上眼,放空自已的心思,置身事外,身隨心動。
世間本無路,踏過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聽聞著芷柔的輕巧靡音,三人的眼睛不自覺攏上,身在雲端之上的逍遙自在迸發心底。
潛行默化中,白宇能深切感知到周邊的變化,不是他們在動,卻是景在動。
一柱香的功夫,一股酥麻感由眼瞼擴散,雙目緩緩張開,眼前之景煥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