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逸成長的太快,快到超乎何進的想像,當然了趙逸之所以有如此成就,這與何進與張讓也是分不開的,當初為了爭奪趙逸這個軍中的新秀,這兩個人慢慢抬舉,最終將趙逸抬成了幽州牧。
在將趙逸抬到幽州牧之後,何進與張讓這兩個人就有些後悔,幽州牧在朝廷可是封疆大吏,執掌一州生死。何進與張讓怕的就是趙逸脫離自己的掌控,所以何進對趙逸多次拉攏,想趁著趙逸剛坐上幽州牧根基未穩,將這一個手握實權的幽州牧拉攏到自己的陣營,成為自己外部的一大助力。
而張讓行事卻比何進歹毒多了,一方面拉攏趙逸,而另外一方面,又想用楊秀頂替趙逸的位置,可惜的是這個楊秀太不爭氣,若是這個楊秀稍微有一點才能,憑著張讓與趙忠在朝廷的關係,幽州牧這個職務早就落到楊秀的頭上去了。
兩個人的手段雖然不同,但是目的都是一樣的,對趙逸既拉攏又防備。
原本以為年少輕狂的趙逸,在幽州做不了多長時間就會犯下大錯,那麼自己就可以奏請皇帝,將趙逸幽州牧的職務裁撤,將之放到自己治下做一個小官吏,再對趙逸說,趙逸先前在幽州行事太過於惡劣,皇帝本想將你斬首的,是他在皇帝面前苦心周旋,才保住了你的一條小命。
這麼說的話趙逸能不對自己感恩戴德麼,之後自己在尋個機會,提升一下趙逸的官職,這樣趙逸深受他救命、知遇兩大恩情,能不對自己死心塌地麼。
這原本是早就計劃好的事情,卻沒有想到初次做幽州牧的趙逸,竟然越做越穩,將幽州治理的井井有條不說,還將那猖狂的外部夷族打的再也不敢進攻幽州。尤其是見到皇帝對趙逸讚不絕口,這讓何進與張讓震驚不已的同時,也感覺到了強烈的威脅。
所以這才有北宮伯玉之事,在何進與張讓看來,趙逸如今鋒芒太盛,若是再讓趙逸立下大功,那麼朝廷就沒有張讓與何進的立足之地了。
何進進入廳堂走到屏風後面,問了一個剛才隱身在暗處的人:“本初,你看趙逸此話有幾成真心?”
“趙逸是個聰明人,張讓數次想讓楊秀代替他的位置,趙逸不可能不知道,只是因為忌憚十常侍等人,所以一直佯作不察。想聯合大將軍共同對付十常侍也在情理之中,畢竟自己訓練多時的軍隊與武將,誰也不想拱手讓與他人。”袁紹分析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在袁紹看來趙逸聯合何進的真心應該有九成,不過袁紹還是提醒了何進一句:“趙逸年紀雖輕,卻是當世豪傑,大將軍對趙逸切莫掉以輕心啊。”
何進點點頭讚了袁紹一聲:“本初之話,本官已經有所考慮。本初先前在朝堂建議只讓趙逸統兵,不讓幽州官軍入關,這個提議也是可圈可點啊。”對於袁紹的這個建議,何進可是非常滿意,因為這兵士是從各州借調過來的,且又有自己的將軍統領。據何進調查那孫堅與曹操雖然與趙逸有舊,不過兩人都是心高氣傲之人,與手中無兵的趙逸相處,必定會很不融洽。
三方之間貌合神離,或許還會發生爭鬥,如此將帥不和,對付北宮伯玉必定是有敗無勝,而何進就可以藉著這次機會,向皇帝進言將趙逸罷官奪爵。之後自己再趁機拉攏趙逸,再將趙逸收到自己帳下做一個謀士,只要是趙逸手中沒有實權,那麼就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有了趙逸這個智謀之士相助,日後對付張讓等人,何進可謂是如虎添翼,而且他還可以利用趙逸收攏幽州的那些精兵猛將。雖然何進身在洛陽,但是典韋與太史慈兩人的威名,卻時常傳入何進的耳中,這二人深受趙逸知遇之恩,對趙逸忠心耿耿。若是收攏了趙逸,那麼這兩個將軍也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想到這裡何進的臉上就滿是笑意。
趙逸離開大將軍府後,臉色變幻不定,再次回想了一下席間何進說的一些話,口中暗自嘆了一口氣,暗說官場險惡,在趙逸看來官場較之戰場更加兇險,因為戰場衝殺敵我雙方態勢明確,只需所屬雙方陣營的將軍與謀士各展奇能,決定戰鬥的勝利。
戰場上的一切無論是陽謀還是陰謀,趙逸都有心理準備,但是在這官場上行走卻頗為不易,第一,你不知道應該相信誰,第二,你不知道誰會在背後捅你一刀、
剛才何進說是張讓在皇帝面前說了自己的壞話,但是這不過是何進的一面之詞,天知道在皇帝面前說趙逸壞話的是誰。
這個殺豬戶出身的何進,心機較之張飛可是深沉了不少,趙逸之所以與何進聯合,就是因為何進的手段較之張讓來說還算比較光明磊落,張讓簡直就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當面對趙逸進行拉攏,但是背後卻讓楊秀頂替自己的位置。
從這點看來何進此人較之張讓等人容易對付,所以趙逸才會選擇與何進暫時聯合。將何進的事情放下,趙逸扭頭詢問了一下身邊兵士:“今日讓你們跟蹤的壯漢,可有訊息?”
那負責跟蹤的兵士苦著臉說道:“大人,那人早就已經離開了洛陽。”
“離開洛陽了?”趙逸愣了一下,忙詢問這兵士,“快將詳細情況說出。”
這兵士說自己按照命令跟蹤那人,跟了好幾個街道後,就見壯漢幾人到了一家客棧,這兵士見到那壯漢進入客棧後,盯著門口看了一會兒,確定那人住進了客棧,剛剛扭頭想將這個客棧的事情告訴趙逸。
而就在扭頭的時候,那個壯漢連同幾個手下,快步走出客棧,騎馬快速離開了這裡。兵士急追了兩步,但是兩條腿終究沒有四條腿快,兵士就這樣把人跟丟了。
兵士把事情說完後,跪下請趙逸責罰。趙逸並沒有責怪這兵士,因為這件事情失敗,並不能都算在這兵士的身上。
趙逸揮手讓這個兵士起來,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看來我還小瞧了那個人。”趙逸原本以為那個壯漢和張飛一樣都是狂蟒的性格。不過現在看來,且不說這壯漢有沒有智謀,但是能夠看出這壯漢很識時務,知道在京城得罪了宦官不會有好果子吃,所以在回到客棧後,就立刻收拾東西離開了這裡。
“白日左豐是否說那個壯漢是河東郡的小官吏?”趙逸對這個壯漢產生了興趣,詢問了典韋一聲。
典韋想了一下:“不錯,那個閹賊說的是河東郡。”典韋對左豐的印象很不好。在典韋看來那個壯漢也是個性情中人,教訓左豐並沒有什麼不對。
對趙逸幫助左豐有些不太理解,若是典韋看到那種情況,非但不會不扶起左豐,還要在左豐的臉上踩上幾腳。典韋是個心裡藏不住話的人,想到這裡就將這話說了出來。
聽到典韋的話,趙逸臉上滿是苦笑,將自己原來的想法說了出來,趙逸原本是想趁著這個機會試試那個壯漢的斤兩,見到那個壯漢果然有幾分本事,趙逸就起了招攬的念頭,所以才會派兵士跟蹤那個壯漢的行動。
卻沒有想到那個壯漢竟見到時機不對離開了這裡,這讓趙逸頗有一種煮熟了的鴨子飛了的感覺。
典韋聽到這裡恍然大悟:“既然知道那人在河東郡,我們此次行軍正路過河東郡,屆時大人找河東郡守要人不就解決這件事情了麼?”
趙逸笑了一聲,自己對那個壯漢一無所知,就算是到了河東郡,要將郡縣內的各級官吏排查一遍恐怕也頗費時間,想到這裡,趙逸猛然想到了什麼:“左豐已經動用朝廷手段,想必明日就會有結果,你明日去左豐那裡打探一下。”趙逸囑咐了典韋一聲,策馬回到了趙家。
趙逸回去的時候陳氏已經睡下,趙允書房的燈卻是還亮著,趙逸並未進去,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仰躺在榻上回想著今日發生的事情。
第二天趙逸剛剛睜開眼睛,就有黃門近侍催促趙逸入朝議事,在宮中玉階上行走之時,有不少官員主動對趙逸打招呼,趙逸對此只是含笑應對,這些官員說的無非是些對付北宮伯玉的事情。直到進入朝堂這些人口中還是在喋喋不休。
面對著這些好像蚊蠅般的朝廷百官,趙逸臉上帶著微笑,心中卻是煩躁無比。直到張讓進入朝堂說了句皇帝駕到,這亂糟糟的場面才恢復平靜。
趙逸對今日朝會的內容,早就已經瞭然於胸,無非就是宣佈自己擔任徵西大元帥,此事昨日在御花園中漢靈帝,就已經說過一遍了。如今漢靈帝再次說出此話,趙逸只有毫不猶豫的躬身應命。
“幽州牧趙大人用兵如神,此次定可剿滅西涼叛軍,不過在此之前,微臣想奏明陛下一件事情。”一個官吏躬身站出。
漢靈帝還未開口,張讓就率先開口問道:“朱大人請說!”
趙逸看了看跟前這個貌似忠厚的朱大人,又看了看先聲奪人的張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兩人早就有了默契,趙逸也沒有戳穿,等著那個朱大人彙報事情。趙逸倒要看看這人彙報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