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所轄範圍除了幽州城外,還有薊縣、廣陽等幾個縣城,其中有些官員與州府官員交好或者是姻親關係,可謂盤根錯結。劉焉這一走馬上任,楊瑜在幽州城的地位陡然下降,有些私事楊瑜也不好說,聽到趙逸的詢問只能支支吾吾的說一聲:“卑職一直是身在軍營,對州府官員的事情不是很熟悉。”說到這裡的時候楊瑜苦笑了一聲,“大人算是找錯人了。”
見楊瑜這樣子,趙逸心中瞭然,瞬間就知道了楊瑜的難言之隱,官員之間盤根錯節,可謂牽一髮而動全身。若是楊瑜說出官員之間的勾當,趙逸將之剷除了還好,不留後患。但是有些官員與朝中十常侍或者何進關係密切,就算趙逸現在已經成了掌管一方生死的幽州牧,也要照顧十常侍等人的面子。與昔日的劉焉一樣,對這些官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就如同州府的督郵,此人就是一個勢力小人,上次藉著檢查官員之便,公然對郡縣官員索取賄賂。劉焉對同為皇室宗親,身為安喜縣都尉的劉備很是看好,黃巾之戰結束後,就一直想找個機會,將劉備調來幽州共事,但是這麼個有潛力的縣尉,卻被督郵生生擠走了。劉焉得知這件事情,雖然對督郵很是痛恨,卻不敢將督郵的官職罷免,還要哄著他讓著他,讓楊瑜看到很是氣憤,卻又毫無辦法。
在楊瑜眼中,就算趙逸是少年得志,平步青雲,只怕也不會治督郵等人的罪。既然自己的提議可能沒有效果,那麼楊瑜還為什麼說呢。若是那話語傳到那些官員的口中,楊瑜日後豈會有好日子過。
趙逸若是現在還是涿郡郡守,楊瑜或許敢給趙逸倒倒苦水,說說州府官員的**情況。但是趙逸升為自己的頂頭上司,楊瑜就不敢說了。
既然楊瑜不敢將州府官員情況說出,趙逸也沒有武力逼迫,而是揮手讓楊瑜下去了。
楊瑜如蒙大赦快步離開了這裡。
待楊瑜走後,趙逸在廳堂內來回走動,州府官員是趙逸辦事的手足,趙逸恨他們,但是卻又不得不用他們。
趙逸雖然初到幽州,但是對官場形勢略微瞭解。一個人若是在州府謀了個官職,絕對會將家中親族也提成官員,如此盤根錯節相互交錯,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關係網,趙逸按下去一個可能就會倒一片,幽州或許就會大亂,讓趙逸有些頭疼。
程寅躊躇滿志的拿著筆墨紙硯來到府衙,正準備大幹一場,來到廳堂的時候,卻看到趙逸那愁苦的樣子,心中一動,急忙詢問:“大人為何事煩惱?”
趙逸將遇到的難題說給程寅,並未對程寅有隱瞞。
程寅聽完之後興奮的臉上也露出了愁苦的表情,將筆墨紙硯緩緩放在桌子上,輕撫鬍鬚沉吟不語。這確實是個很重要的問題,吏治不清,百姓難以安居樂業啊。程寅對這些官員雖然也很痛恨,但是也知道不能輕舉妄動:“大人立志要澄清吏治是好事,但是此事急不來。大人為一州之牧,有任免官職的權力。在卑職看來,得罪那些官員背後的勢力還是小事,若是因為澄清吏治,使得郡縣混亂,使得外族趁虛而入,那可是天大的事情。”
程寅說得不錯,此時幽州吏治不清,好在也沒有發生大的動亂。若是多數官員被趙逸罷免,卻又沒有新官迅速補充過去,不僅百姓會發生騷亂,外面窺視的外族也會趁著這個機會動手。屆時那些官員在朝中的依靠只要在朝堂上說兩句話,趙逸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一些事情需要殺伐果斷,乾綱獨斷。但是有些事情卻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完成的,程寅建議趙逸,先慢慢觀察幽州官員分清忠奸,之後再慢慢培植自己的勢力,將幽州慢慢掌握在自己手中,這次是應對之道。
趙逸最大的條件就是年輕,在程寅看來,若是如此行事,不出十年趙逸就能將幽州治理的井井有條。
“先生的計策雖然好,但是隻怕我們沒有那個時間了。”時間現在對趙逸十分重要,朝廷內十常侍與何進爭鬥愈演愈烈,而且皇宮內的何皇后還有弒君之心,漢靈帝這個皇帝指不定哪一天就會駕崩。趙逸哪裡有十年的時間耽誤。
趙逸計劃的是在三年之內,將幽州整成鐵板一塊,驅逐犯境的鮮卑部落,融合烏桓部眾。自己手中有了土地與強橫的軍隊,在日後群雄爭霸中就已經有了很好的條件。
“沒有時間?”程寅摸索著下巴奇怪的看著趙逸,“大人少年成名,可謂春秋鼎盛,如何會沒有時間。”
趙逸自然不會將日後那混亂的局面說給程寅聽,只是說外面鮮卑部族的威脅,或許等不到自己將幽州治理好,外族就已經攻破了幽州。
程寅輕揉了一下發疼的頭,雙目猛然閃過亮光:“大人,我想到了一個辦法,不過就是歹毒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