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絃撥動,一串美妙的音符完美演繹了前奏,唱的是英文歌曲《斯卡保羅集市》,貝魯奇的一開口,優美的嗓音猶如天籟之聲,溫柔地撫慰世人躁動不安的心靈,她的歌聲空靈,有一種能夠讓人安靜的力量,方才那些吵鬧的客人此刻都安靜坐下,如痴如醉地聽著她唱歌。
“Heoncewastrueloveofmine.他曾經是我的真愛。”隨著最後一句歌詞悽美地滑向無盡哀傷,觀眾席上掌聲雷動,貝魯奇在樓下的舞臺的聚光燈下,優雅地向著眾人頻頻點頭。
鄭東留意到,若阿讓剛毅的臉龐早已情難自已,眼眶裡泛著淚花,他筆直地坐著,落在貝魯奇的身上的眼光盡是溫柔,其他十幾位弟兄開始還在熱烈地鼓掌,當發現若阿讓在他們面前從未有過的鐵骨柔情時,暗自陷入了沉默,像他們這種職業軍人,不是愛好戰爭,而是因為貧窮,戰爭向來是社會底層的人充當炮灰,他們有的是為了有口飯吃,有的是為家人掙個未來,在戰場生與死的巨大壓力下,更多的選擇那種放浪的生活來解壓,家庭成了一種奢侈的夢想。
等到退役時,韶華已逝,微薄的退休金僅僅能維持自己一個人下半生的生活,除了一身殺人的技能,別無其他職業技能,突擊隊的大部分人選擇了信仰,慰藉孤獨的心靈。從貝魯奇的歌聲中,感受到了一個痴情女子對若阿讓的真愛,大家感同身受,羨慕的同時替他高興,為他感動。
“我出一千歐,請貝魯奇小姐為我再演唱一首,大家想不想聽啊?”樓下一個青年突然站起身來,掏出一沓紙幣扔在了臺上,身邊的幾個人立刻鼓起掌來。
“先生,抱歉,我身體不適,每次我只唱一首歌,謝謝您的捧場,明晚我為您單獨唱一首,您看行嗎?”貝魯奇向著那個青年微微一欠身,謙卑地說道。
“就今天,明天我沒空。”青年的臉陰沉了下來。
“你知道這位先生是誰嗎?你敢拒絕,你這個店還想不想開了?”另一個人從椅子上站起來,用手指著貝魯奇說道。
樓上
“等等。”鄭東一把抓住了將要發作的若阿讓,指著桌子上一堆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一堆碼放整齊的歐元紙幣,“你出價。”
若阿讓看著鄭東不明白他的用意,鄭東解釋道:“把他們的注意力吸引到我們這裡來,保護貝魯奇。”
他掃了一眼樓下,下面幾乎都是那個青年帶來的人,一些估計是他的朋友簇擁在身邊,另外五六個像是保鏢的彪形大漢,將舞臺團團圍住,貝魯奇無法走下舞臺。酒吧裡的一個保鏢被按在了地上,有人惡狠狠地說道:“你唱還是不唱。”
“啪”一沓捆紮好的歐元扔到了舞臺上,“我出一萬歐元,請貝魯奇為我唱歌,尊敬的小姐,您是否同意。”若阿讓趴在二樓古銅色圍欄上戲謔地看著臺下的貝魯奇。
貝魯奇美眸一揚,眼中的星光流轉,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自信心陡增,不再懼怕下面那些人的威脅,嘴角微微一揚,“我的店要開不成了,你養我嗎?”
鄭東把桌子上錢用桌布一卷,拋給了若阿讓,這包錢至少有兩百多萬歐元,一身清貧怎敢入繁華兩袖清風怎敢誤佳人,若阿讓手裡有了這一大包錢,一手提著包裹,單手乘著欄杆一躍而下,正好跳在了舞臺中心,拾起地上的方才扔下的一沓錢,開啟了包裹,滿眼都是嶄新的貨幣。
他自信滿滿地問道:“我養你。”
女子媚眼如絲,看都沒看那些錢一眼,溫柔地張開雪白的雙臂摟住了若阿讓,頭壓在了他的肩膀上,兩行帶著煙燻妝顏料的淚痕掛在了她俊俏的臉上。
“婊子!給我上前打!”那個開價的青年惱羞成怒,“打他!”
他身邊的狐朋狗友一擁而上,搶先爬上了舞臺,這些公子哥哪裡是若阿讓的對手,若阿讓把貝魯奇護在身後,上去的幾個人都被打躺在地上,周邊喝彩的人霎時間鴉雀無聲,青年暴怒道:“都給我上,要他的命,出了事我擔著。”
圍著舞臺的幾個保鏢跳了上去,若阿讓一時間四面受敵,他要同時保護貝魯奇,頓時陷入了危局,突擊隊的其他成員在若阿讓的調教下,紀律嚴明,沒有他的命令,大家都在緊張地觀望,若阿讓能將自己的手下訓練到如此地步,鄭東很滿意。
當突擊隊所有人將目光投向鄭東,期待的眼神中滿是焦急,他站起身來看向舞臺,冷厲的寒芒閃爍,淡淡地道:“要他們全跪下,樓下所有他的人。”
十五個人像是狼入羊群,任何擋路或抵抗的人都被打的暈在當場,他們不僅武力值爆表,而且還互相配合,清場的速度極快,幾乎是踩在人的身體上走上的舞臺,所過之處,倒伏在地,很快,臺上和臺下都沒有站著的敵人,那個始作俑者更是被打的鼻青臉腫,嘴裡嘟囔著,誰也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除了不省人事的,臺上的保鏢都暈了過去,臺下的青年帶來的狐朋狗友們,但凡被揍完後還能保持清醒意識的,哆哆嗦嗦地跪成了兩排,鄭東緩步從二樓走了下來,走過那些跪在地上的紈絝子弟身邊,輕輕捧起其中一個嚷嚷的最兇的走狗,用手輕拍他臉,看著他被打的像是爛土豆一樣的臉,冷冷地說道:“生而為人,非要當狗,以後不要狗仗人勢,記住了。”
那個人完美演繹了涕淚交零,鄭東的魔鬼之瞳的凝視能夠讓他自閉,一輩子走不出恐懼的陰影。繼續走了幾步,在那個青年面前停下,鄭東蹲下身,單手把他翻了個個,打出了一隻熊貓眼,一邊的臉頰高高的腫起,還流著鼻血,已不再是剛才那個精神小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