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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家總管的心臟咯噔一下,差點沒背過氣去……
面龐上的五官都堆擠在了一起,就快哭出來了。
這酒也喝了,好話也說了那麼多,更何況方才他陳四爺自己也說讓有空來找他喝酒,一切本來都很圓滿,只要自己出了茶樓,那便就此過去。
現在陳四爺又叫他站住,屬實不知道這位閻王又想起了什麼……
“陳四爺,要是還讓小的陪酒,那你一句痛快話,喝到天亮也沒有問題。不然您就拔刀給我來一下子……這般不停地站住,我就是不喝死也要被您嚇死。”
總管轉過身來弓腰駝背,攤著一雙手,不住的抖動。
“我問你,那歐家的公子,怎麼會和力巴混在一起?”
陳四爺問道。
方才只顧著擔心金爺的安危,想把他們儘快打發走。
回過頭一想剛才這總管說的話,陳四爺這才發現其中好像有些了不得的東西被自己忽略了。
“原來四爺您是想問這個。”
總管鬆了一口氣。
“這位公子叫歐帆,是上一代的某個老爺在外面搗鼓出來的……十來歲才從外面領回來,之後又認祖歸宗這些都不在話下。但他身上卻沾染了一身外面的習氣,和家族格格不入。不過他在鑄劍一道卻是有著出人意料的天賦。所以家族裡很是寶貝,平時對其沒有任何限制,想去哪就去哪,想在哪住就在哪住,只要不耽誤了鑄劍就行。”
總管說道。
“他最喜歡和力巴廝混在一起?”
陳四爺接著問道。
“這倒也不是。不過他最喜歡的去處就是河邊的涼亭,說那裡有風聲,有水聲,還有力巴們的聊天談笑。沒想到今晚卻是出了這麼一件事。”
總管說道。
“歐家那麼多公子,就算不是公子的劍心每一輩兒也要不少,怎麼這樣寶貝他?”
陳四爺問道。
總管想了想,不知道這話該如何回答。
要是如實說了,畢竟牽扯到歐家的一段往事。俗話說家醜不外揚,貿然說出去,日後要是家族裡追責起來,倒黴的還是自己。
雖說這些醜事算不得什麼,可名譽比天大,一件件小事堆積起來,足夠把一個名門世家毀於一旦。
當一個世家起勢之時,最注重的已然不是它的根本了,就拿歐家劍來說,哪怕一個普通的劍,印上歐家的名頭,也沒人敢懷疑真假。
他們對劍並不感興趣,也不崇拜,只是忌憚垂涎那劍身後的歐家罷了。
只有極少數的人,才是愛劍之人,才不是因為歐家而愛劍,只是因為那是好劍。
因此對於氏族來說,名譽是極為重要的,沽名釣譽雖不是什麼好詞,卻也彰顯了地位。
一定位置的人,才會考慮到名譽。
不過仔細思量了一番,他又覺得當年那件事其實也算不得什麼隱秘,何況問話的還是陳四爺,說不定對那件事的瞭解比自己還要清楚。
“家主在看完他鑄造的劍後,說他的天賦不亞於當時的歐廚……有這樣的前車之鑑,所以不敢對他限制的太過於嚴格。”
陳四爺聽到“歐廚”這個名字,眼睛頓時一亮。
這位歐家的天才鑄劍師,可謂是紅極一時。但最後卻是慘淡收場……歐家中放出話來,說歐廚已經被逐出歐家,剝奪了姓氏。這些話也就是對普通老百姓扯出的幌子,哪裡偏的住陳四爺這樣的大世家中人?他們心裡卻是清楚地很,歐廚是被歐家逼走的,算是叛出家族。
歐家當代家主歐雅明既然對這位歐帆有如此高的評價,想必也起了惜才之心。
這樣一位少年天才,在下危城裡不聲不響的就死了,不僅是讓歐家損失了個日後的大宗師,更是讓整個家族在城中顏面掃地,怪不得要這般大動干戈。
“行了,你去吧。”
陳四爺嘆了口氣說道。
本以為這段時間歐家會忙於《招賢榜》一事,胡家的全部心思都在賣酒上。金爺在自己這裡可謂是高枕無憂,根本不會有人來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