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侃對於今朝有月的離開,表現的頗為不捨。
即便兩個人平時交流不多,只能算是個酒友。
但如今的天下,能和“友”字沾邊感情,已經是少之又少……不論是患難與共,刎頸之交的朋友,還是觥籌交錯,紙醉金迷的酒友,都是極為寶貴的人,極為重要的感情。
不是朋友,先比也很難同桌飲酒。這個道理,蕭錦侃和今朝有月都很清楚。
今朝有月對蕭錦侃說了劉睿影婉拒一事,但蕭錦侃只是笑笑, 並未多言。
直到一罈酒已經見底,蕭錦侃流露出二分醉意時,才說這些金錢珠寶,既然你有心讓給他,那便在你出口的一刻就不是你的。就算他沒有要,也不是你的。
今朝有月聽後並沒有反應過來蕭錦侃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但以他的身份,只要說出口的,都是箴言判詞,決計不會無的放矢。
心裡有事,喝酒要麼醉的很快,要麼越喝越清醒。
在蕭錦侃喝完了最後一杯酒後,衝他擺了擺手,說了聲自便,就獨自回房中睡了。今朝有月咂吧著手中的酒杯,沉吟了片刻,卻是決定當即離開博古樓。
這一路上倒是太平。
雖然他衣著華貴,但誰也看不出他竟然懷揣著富可敵天下的金錢。偶有幾個不開眼的,只是也去了當去之處。
走到太上河前,他忽然看到遠處站著一人,身形極為熟悉。
“沈兄?!”
今朝有月叫道。
沈清秋不知在想寫什麼,仍舊是面朝太上河,負手而立。對於今朝有月彷彿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今朝有云看沈清秋雙眼微闔,似是在神遊物外,一時間也不敢打擾,只好等在一旁。
他知道沈清秋的武道修為,因此也不敢過於靠近。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後,沈清秋這才緩緩睜開雙眼,回頭看著今朝有月。
“你怎麼在這?”
沈清秋問道。
在樂遊原上喝不起酒的時候,今朝有月可是請他喝了不少好酒。說到底,這兩人也算是酒友。只不過從來沒有同桌共飲過,即便是今朝有月親自送來酒給他喝,沈清秋也都是牢牢的抱在自己懷裡,絲毫不願分出來哪怕一滴。
今朝有月被沈清秋的問話噎的說不出來。
這本是他該問的。
“我想……我想進去看看!”
今朝有月說道。
“我也是。”
沈清秋點了點頭。
“那沈兄為何止步於此?”
今朝有月問道。
“因為我沒錢……”
沈清秋攤了攤手說道。
今朝有月邊笑邊拉著沈清秋往裡走。
剛好他有錢,沈清秋有心想去,兩個人湊在一起,便入了太上河玩了個痛快,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離開。
“可想出來要怎樣過了?”
趙茗茗問道。
“覺得太上河挺好的,只可惜這裡的房子只租不賣。至於沈兄後面作何打算,我就不清楚了。”
今朝有月說道。
言畢,卻是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沈清秋。
這幾日,今朝有月一得空便問沈清秋日後的打算。一開始,他覺得今朝有月是有事相求,後來才發現他只是自己窮極無聊,想要拉個人作伴。剛好沈清秋卻是也無人和打算,便與他這麼在太上河裡不分晝夜的飲酒作樂,不問世事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