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頭來看向他,他剛衝完澡頭髮還是溼漉漉的。
他又沖澡了?
我問他:“你是不是有潔癖啊?怎麼出門也沖澡,回來也沖澡?”
江南明顯一愣,好像沒想到我會這麼問。他說:“你現在的記憶狀況好多了。”
我隨口說道:“能記住你衝了幾次澡就算是狀況好多了?”
他目光深邃的凝望著我,俯下身跟我的目光平視,問我:“你有點不對勁啊?”
我沒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所以問他:“我沒事啊,你為什麼這麼說?”
他看著我說:“你向來說話溫和柔順,你是最善解人意的了。”
我在心底“切”了一聲,很不屑他的這種表達,就好像是某種暗示似的。
我說:“剛才你的小表弟也說我跟以前不一樣了,但是他說的跟你說的可是正好相反。”
江南坐到了電腦桌上,一邊擦頭髮,一邊感興趣的問:“哦?那你跟我說說,安旭是怎麼說的。”
我抬頭看了看安旭,安旭在那兒衝著我擠眉弄眼的,生怕我把剛才他說過的話說給江南聽。
這孩子小瞧我了,我的確記憶力出了問題,但是我的智商還線上。
我沒回答,江南也沒有再問,讓我趕緊跟他回臥室休息,便先走出了書房。
安旭極小聲對我說:“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然後也悻悻然的走了出去。
我搖搖頭笑了笑,年輕氣盛是會這樣的,一時興起做過的事或說過的話,過後又不敢面對和承認。
我不覺得安旭各種懷疑江南有什麼不對,我心裡的猜疑和不滿比安旭表現出來的還要多。
只是我不能像他那樣一時興起痛快淋漓的宣洩,我已經過了靠言語發洩的年齡。
生活艱難、婚姻不易,什麼事都要弄個清楚明白只能總吵架。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能這麼的隱忍,我只是內心裡有一種很強大的力量,令我很鎮定。
至於那種力量是什麼,我也不太清楚。
我忘記了太多東西,甚至都打不開我手機裡的作家助手。
江南倚靠在床頭看書,同時摟著我,這有可能是他的一個習慣性動作。
這兩天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而這些不愉快我竟然都記得,更糟糕的是我們沒能好好的溝通。
導致我現在被他摟著,心底裡開始產生了一種抵抗情緒。
只是他身上那種清新迷人的味道,我還是很喜歡。
我問他:“我手機裡的作家助手打不開了,你知道密碼嗎?”
他看了看我,說:“你所有的密碼都是一個,我的生日。”
我“哦”了一聲,隨即又問他:“那你的生日是幾月幾號?”
他頓時就笑了,使勁的敲了一下我的頭說:“0210,唉!”
我也知道記不住他的生日,確實有點對不住他,但是我記不住的又豈止是他的生日。
他唉聲嘆氣的說:“唉!我對你也沒多大奢望,你別忘了你是誰的媳婦就行啊!真害怕你哪天忘了我是你的什麼人。”
我望著他,問道:“我這個失憶症是不是治不好了?”
他聞言一愣,放下了書。轉過身來很認真的看著我說:“只要你的狀態保持住良好態勢,慢慢會好的。”
我問他:“怎樣才能保持住良好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