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土灰，蓬頭亂髮的小諾急忙低下頭，捂著懷裡半隻燒雞匆匆離去。
“小諾！你等等！”
金無雙的聲音，讓小諾更是加快了腳步，好似被狼追一般，最後跑起來，拐彎鑽進一條小巷子，消失不見。
簡易的鐵皮門被關上，小諾背靠在上面，呼呼穿著粗氣。
喘息了片刻，小諾來到水池邊，擰開水龍頭，張開嘴猛喝，直到肚子圓滾滾才停下。
“小諾回來了嗎？”
破敗的房間內，傳來虛弱的聲音，小諾急忙攏了一下臉上的碎髮，擦乾嘴上的水漬，將燒雞在臉上蹭了幾下，面帶微笑，好似一隻百靈鳥，蹦蹦跳跳進了屋。
“媽，看我帶什麼回來了？是您最愛吃的燒雞啊！”
不到一米寬，木板搭建的床上，躺著一個皮包骨頭的婦女，如柴的亂髮挽了個揪，看到小諾手中的半塊燒雞，臉上帶著責備的神情。
“小諾，你不好好學習，又去打工了。”
小諾坐在媽媽床邊，撕下雞腿交到媽媽手中。
“優秀的學生，從來不需要按時上課，這是我們老師說的。”
小諾滿臉自豪，說：“這老闆送的，您趕緊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小諾媽媽將雞腿遞還給小諾：“你吃吧，你看最近瘦的。”
小諾一拍圓滾滾的肚子，打了個飽隔，說：“老闆給我兩隻，路上我就吃了一個半，這個實在吃不下去了。”
看著女兒臉上的油漬，小諾媽媽搖頭苦笑：“你和你爸一樣能吃，還不長肉。”
“媽，您趕緊吃吧，我去洗衣服。”
小諾從從床下翻出髒衣服，端著盆子起身剛要出門，卻看到門口站著兩個人。
“哐當！”
水盆落地，小諾好似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這裡還真不好找啊。”
金無雙將帶來的禮品放在一旁，走上前輕撫小諾的腦袋，然後對病床上的小諾媽媽打了聲招呼。
見來了客人，小諾媽媽掙扎著要起來，可是雙臂乾瘦如柴，剛起來就摔倒在床上。
金無雙急忙上前：“阿姨您躺好，我是小諾的同學，特意來看看您。”
此刻的小諾，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精氣神，好似犯了錯的孩子，低頭站在白鳳九面前。
“小諾，別傻愣著，趕緊給你同學倒杯水喝，小夥子別站著，進屋坐。”
小諾媽媽熱情好客，但是身染重病，短暫的精氣神很快耗幹。
簡單的聊了幾句，小諾伺候媽媽躺下休息，三人悄悄退出房門。
金無雙透過破舊的鐵皮門，見屋內的小諾媽媽揹著身睡著了，壓低聲音詢問。
“這幾天為什麼沒去上學？有什麼困難嗎？”
小諾神色憂鬱，低頭咬著嘴唇也不說話，豆大的眼淚卻啪嗒啪嗒的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金無雙蹲下身，抓著小諾的肩膀，仰頭看著她，儘量讓自己的目光和小諾的眼神交匯。
“小諾，如果你有什麼困難，一定要說出來，我和你白叔叔一定幫你的。”
小諾搖頭：“你們幫不了的。”
金無雙秀眉一簇，感覺事情並不簡單。
“可能是因為這個。”
白鳳九突然伸出手，掌心是一枚用過的小藥瓶，金無雙看到後瞳孔瞬間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