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兩聲脆響,接著又是一道哀嚎。
阿明也抱著腦門蹲下來,疼得慘叫不止。
當然,這份疼有作假的嫌疑。
在親眼看到同伴傷成那樣以後,還捨得下狠力氣敲自己的,怕不是腦子有包。
波哥瞭解自己的手下,心道:“這小子倒是不傻,敢跟我玩心眼。不過這也無所謂,誰能用自己的腦袋敲碎髮牌器?簡直是神經……”
他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楊衛成,冷笑道:“這算是平了吧?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你撞不碎就算輸。”
那小子的腦袋也紅彤彤的,顯然也是留了一手,不然肯定頭破血流。
“誰說沒碎?”楊衛成笑嘻嘻道,他將發牌器放到臺子上。
咔噠!
發牌器底座掉下來,接著又是咔噠,屁股也掉下來。
波哥大吃一驚,急忙上前看,只見簇新的發牌器,已經四分五裂。
小弟們、李雲祥也跟過去看,一個比一個眼睛瞪的圓。
他們常年和發牌器這玩意兒打交道,知道它的硬度。你想拿腦袋撞碎啤酒瓶容易,撞碎它,難!
楊衛成摸著腦袋:“哎,沒用太大力氣,這算是贏了吧?”
波哥氣到無話可說,深吸一口氣,冷著臉點點頭:“算你贏。”
“好,我們就告辭了。”楊衛成道,“今天我把他帶走,你們的賬往後想怎麼算就怎麼算。”
李雲祥一咂摸,這話味道不對啊,可又不敢多說什麼,看楊衛成拎著麻袋走人,趕緊追上去,生怕落後一步。
兩人離開這道門的剎那,楊衛成感覺好像走出鬼門關。
他擦掉汗水,拎著麻袋急匆匆往車子跑去。
李雲祥緊追其後:“楊老闆,那跟公司商量撥款的事……”
“那事不急,先回去。”楊衛成道。
開車疾馳回到村裡,楊衛成後背都還是溼淋淋的,全是冷汗。他也怕啊,畢竟波哥是混社會的,萬一想要黑他,他可是一點招都沒有。
回到鳳尾村,楊衛成第一件事就是讓李雲祥拿名單。
“您、您要名單做什麼?”
“先把這錢給工人們發下去,明天就發。”楊衛成說。
李雲祥灰頭土臉,說實話,見到回頭錢了,他還真不捨得發掉呢。
可再看看眼前這小夥子,那是能頭碎髮牌器的主兒,他還真不敢輕易招惹。
無奈之下,只好拿出本子,跟著楊衛成算了一晚上賬。
將近四點時,忽然門外傳來咕咚一聲響。
李雲祥本來就怕波哥反悔追上來,這聲音更是讓他如驚弓之鳥,噌地跌到地上。
“誰、誰?!”他顫顫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