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死,就是穆寧死。
正是因為他看破了與穆寧之間的關係,才會鋌而走險,破釜沉舟。
“那好,那我就說一句不是廢話的廢話。”
流岱轉動雙眸,看向姜峰。
“流芸!”
他只對姜峰說出這兩個字,便再沒有了言語。他相信姜峰是聰明人,一定能聽懂他要表達的意思。
“流芸?你當我沒有想到嗎?”
姜峰的聲音冷了下來,如同冬日裡的寒霜。
“姜門主,你還看不出來嗎?”
流岱對著姜峰淡淡的說道。
“你覺得阿渝會不知道你已將我救出?”
“今日我們在這裡商議的是如何對付即將歸來的穆寧。”
“如果,我們今夜去入阿渝府邸,我相信,阿渝只會表面阻擋你我一番,甚至他都不會去驚動銀家護衛,便讓我們從他身邊帶走流芸,你信嗎?”
流岱的一番話,讓姜峰陷入了沉思。
偷襲渝府?看起來是一個瘋狂的想法,但如今他似乎已經別無選擇。
透過姜峰的目光,流岱雖沒有看到姜峰的表情,但他能從姜峰的雙眸中看到,姜峰已經被他動搖了。
他雙眸轉動,決定再給姜峰下一道強心劑。
“姜門主,你可知阿渝姓何?”
姜峰聽得流岱如此問,便一臉不耐的回道:“流岱你是在消遣本宗嗎?”
“亂流城內誰人不知,阿渝是先城主昊坤撿來的一個棄嬰。”
“一個棄嬰,哪來姓氏?”
“對啊,一個棄嬰哪來的姓氏?”
流岱將姜峰上述之話原封不動的歸還於他,只是在語氣上稍有改變。
流岱的語氣裡透著一種嘲諷與譏笑。
“姜門主你好好想想,穆寧是如何得到城主令的?我們從浮空樓那裡得到的訊息是,那一日,只有穆寧登上了星辰塔。而與昊坤發生激斗的是一名神秘強者,我說的沒錯吧。”
姜峰點頭。
“所以,我們由此不難看出,如若我們猜測不假,那麼城主令便是昊坤在與那名神秘強者一戰之後,在垂危之際,將城主令傳給了穆寧。”
“你分析的與我一般,我也覺得應是如此。”
“所以,姜門主,你認為阿渝會甘心嗎?他與昊坤四十餘年的羈絆,竟然在昊坤心裡抵不過一個剛見一面的穆寧,你說他真的會甘心嗎?”
流岱的聲音充滿了一種蠱惑,而且這種蠱惑有理有據,他們竟然無法辯駁。
“四十餘年的羈絆,四十餘年的相處,竟然沒有換來昊坤的一個姓氏,沒有換到一個應得的姓氏,竟然在信任上,還敗給了只與昊坤見過一面的穆寧。”
“姜門主,你說阿渝會甘心嗎?他真的為自己爭取點什麼,而是選擇守株待兔等待穆寧歸來,將城主令拱手於他嗎?”
“如若,屆時,穆寧不拱手於他呢?面對十二金甲,他阿渝又能做得了什麼?”
“面對十二金甲對穆寧的袒護,他一個阿渝又能掀起什麼波浪。”
流岱的聲音在夜河河畔飄散。
他的聲音傳入了每一位在場的黑衣人耳中。
“那如果阿渝真的是個孬種呢?我們誰不知道,他不過是一條在昊坤面前搖尾的狗而已。”
“當慣了一條狗,或許他真只把自己當做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