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砰”地一聲,尤明遠手中大刀竟然硬生生化作了齏粉,只剩小半截刀柄握在手中。
尤明遠頓時愣住了!
可王老狗卻是得理不饒人,但見他右腿狠踹地面,身子猛然一躍而起,來到尤明遠頭頂上方,手中那根青光柺杖順勢拎起,衝著尤明遠的腦袋瓜子狠狠砸去。
尤明遠這時才回過神來,可此時的他已陷入危機當中,面對王老狗這窮盡畢生功力的一擊,他根本沒有任何信心!
可即便明知沒有信心,尤明遠仍要全力格擋,不然的話,在王老狗這一招之下,他必死無疑!
因此,尤明遠艱難揮動手中那小半截刀柄,擋在頭頂上方,正面迎上了王老狗那根青光柺杖。
青光柺杖勢如破竹般劈碎了刀柄,並且餘力仍舊未盡,衝著尤明遠的天靈蓋重重砸下。
尤明遠只來得及哀嚎一聲,便再也沒了任何生機,那青光柺杖砸在天靈蓋正中央,竟然傳來一聲清脆的破骨聲,這傢伙的腦袋瓜子應聲而裂,鮮血混著腦漿灑了一地,場面格外血腥。
遠遠看著,就好像那尤明遠的頭顱被人捏碎了一般,頭骨殘缺不全,所剩無幾,格外詭異。
王老狗緩緩收回真氣,手中柺杖拄在左肋下,譏笑道:“呵呵,你身為名震一方的尤總舵主,本來也能有個好的歸宿,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帶著吡南舵上千人馬,於三十年前做了那樣一件錯事!”
王老狗說完,便猛然轉身,循著李長風的身影望了過去。
“他奶奶的!老夫咋將這小子給忘了?”看見李長風正在撒丫子狂奔,王老狗頓時一拍腦瓜,懊悔不已。
不過,看著那小子這副熊樣,老傢伙竟然搖著頭苦笑起來。
“這小子雖說根骨非凡,但習武之期卻時日尚短,即便空有一身不弱的內力,卻也不能將其真正實力完全發揮出來。唉,說到底,還是老夫我太心急了啊!”
王老狗說完,一個轉身,便朝著李長風狂奔而去,速度之快,竟然讓人看出一絲殘影!
“老傢伙,救命啊!你再不出手我就要嗝屁了啊!”這個時候,李長風也看見了王老狗,見到這老傢伙殺了那尤明遠,頓時大聲呼救起來。
王老狗汗顏,可還是加快了自己的速度,眨眼間便來到李長風身旁,左肋下的那根柺杖應聲而出,一瞬間便插進老傢伙腳下的土地中。
頓時,一股強悍的真氣向四周肆虐開來,原本離王老狗幾步之遙的那些黑衣人,頓時被這股真氣掃中,身子全都倒飛而去!
李長風這小子頓時看傻了。
這老頭真......厲害啊!
而這時,王老狗那低沉沙啞的聲音也傳了來:“尤明遠已死,你們若不想跟他一樣的話,便就此退去,如若不然,別怪老夫大開殺戒,讓整個汝南城血流成河!”
老傢伙說完,右手掌心竟浮現一股內力,重重擊打在腳下,眾人只覺得地面又是一陣晃動,所有黑衣人全都慌了。
而當這些黑衣人瞥著目光看見那一命嗚呼的尤明遠時,所有人竟然全都扔了手中的大刀片子,轉過身來,朝遠處撒丫子狂奔逃命。
這尤明遠身為吡南總舵主,本就是這些人心中不可逾越的戰神,如今竟然被眼前這個獨腿的老傢伙打成這副慘狀,那些黑衣人竟然一瞬間軍心潰散,再也無了任何搏殺之意。
這不廢話嗎!人尤明遠武功那麼高,都還被王老狗給打得體無完膚,死狀格外慘烈,那他們這群小嘍囉又能如何?若是就此拎著大刀片子衝上去,指不定還擋不住那老頭一根手指頭呢!
看著數百名黑衣人潰散而逃,李長風頓時長長出了口氣,緩緩走到王老狗身旁,不由問道:“老頭,憑你的武功,若是想留下這幾百個人,想來也並非難事吧?他們既然都是尤明遠的手下,你為何要放任他們離去?”
王老狗嘆了口氣,悵然道:“唉,五十年了,老夫這輩子殺了太多的人,揹負了太多血債,亦犯下了太大的罪惡。他們這些人雖說身為尤明遠手下,可與老夫卻無半點仇怨,老夫為何要取他們性命?再者說,老夫即便武功再高,在數百人圍攻之中,亦不敢說能夠全身而退,況且,身邊還有你這個臭小子!若老夫與他們開戰,誰能保你周全?”
王老狗說完,竟深深看了眼李長風,轉身便頭也不回朝城外走去。
李長風皺眉思索,沒來由心中竟充滿溫暖,可能是因老傢伙方才那一番話,抑或是因這些時日來老傢伙對自己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