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衊而已。”慕璟乾從容答道:“只憑空口捏造,便能隨意汙人清譽,太過兒戲。”
蕭歲歲被氣的臉圓鼓鼓的,像只呆萌河豚:“就是,根本沒有證據,完全就是說謊話。”
宋皇后欣賞著慕璟乾的從容,但仍是說:“前朝之事,本宮不便摻和,去請陛下來主持局面罷。”
一旦牽扯上政務,便遠遠超出了宋皇后可以管轄的範疇,饒是她不想讓這件事繼續麻煩下去,也沒有更多的選擇可供她斟酌。
安貴妃神色凝重,不免生出一些此事會牽扯自己的煩惱,忸怩的暗示宋皇后:“皇后娘娘,這兩個奴才實在大膽,敢在宮中做出如此荒淫之事,您是不是該先處置了二人,再等陛下來做決斷?”
碰巧,宋皇后也看殿下相擁的二人很不滿。
宮女想與太監結伴,在宮中先例不少,她作為執掌鳳印之人,也不是完全不近人情,只要不是犯過大過,請示到她這來,她往往會點頭答應,為二人添上一分薄禮,以表心意。
但小太監與瘦弱宮女可是私下結成對食,在可能被蕭歲歲撞見的許多地方行過荒唐之事,觸了宮中死寂,她如今不過是按規矩行事,二人卻一臉怨恨委屈,彷彿她是那個因為不講人情而要生生拆散他們兩個的惡人!
宋皇后緊捏扶手上的鳳首雕飾,隱忍著心中盛怒,道出裁決:“拖下去,杖斃,把那太監留下,交給陛下審問。”
瘦弱宮女一聽此言,當即臉色慘敗的暈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見眾人面露異色,蕭歲歲好奇而困惑的問:“杖斃是什麼意思?”
從來沒聽過。
宋皇后恍然一怔,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被小太監氣的有些失了儀態,在蕭歲歲面前下出如此兇寒的處置,委實萬般不拖。
為了不讓蕭歲歲被血腥場面所影響,宋皇后笑容溫和:“公主不必對這些太在意,本宮所想,也不過是要把她嚇暈而已。”
蕭歲歲歪頭去看,臉色慘白的瘦弱宮女果真是暈在小太監的懷裡,小太監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不知究竟是在哭誰,故深信不疑地點點頭:“歲歲明白了。”
她在心中悄悄感慨,宋皇后人真是好,會為她細細的解釋每一句話的意思。
一點也不像她那個兇狠的爹爹。
宋皇后卻用目光喚來自己的心腹,在人耳旁低聲吩咐:“拖下去杖斃,不要被公主知道了,她年紀小,見不得這些。”
那小太監從蕭歲歲天真澄澈的目光中看到一線生機,竟從宮中御侍的重重把守之下,連滾帶爬地爬跪到了蕭歲歲的身前,只為放聲大哭:“公主心地善良,求公主救救奴才,奴才只是與心愛之人相守,還不想死啊!公主,您救救奴才啊!”
“混賬東西!”
宋皇后怒一拂袖,命人把他架開:“你犯了死罪在先,如今卻想欺騙公主來保全自己的性命!如何,心善之人,就活該要被你欺騙利用不成?公主不必在意這奴才所言,他口中就沒有一句實話。”
小太監被侍衛拖下去時,仍把蕭歲歲看作溺水時所遇見的一塊浮木,聲嘶力竭的向她狼狽求饒:“公主,奴才是個好人啊!求您救救奴才!”
小糰子若有所思的盯著他,旁人還真有些害怕蕭歲歲會於此時心軟,放了大逆不道的小太監。
哪想蕭歲歲非但根本不肯看他,還生氣的哼了一聲,一本正經的說著稚氣十足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