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璟乾恭敬地向宋皇后俯身拱手,從容而謙遜,確是翩翩公子的氣度:“臣不知信中究竟寫了什麼東西,懇請皇后娘娘明示。”
安貴妃嬌笑道:“皇后娘娘可得讓慕世子被罰個明白……”
她話還未說到一半,就聽宋皇后厲聲道:“本宮說的不是你。”
蕭歲歲眸光一轉,既然被兇的人不是慕璟乾,那宋皇后說的就一定是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小太監了。
小太監涕泗橫流,竟是改口“供出”慕璟乾:“奴才、奴才都是被世子殿下所迫啊皇后娘娘!這信是世子殿下讓奴才送出去的,奴才也不想的,世子殿下說若不把這封信送回江北,就,就殺了奴才全家!”
蕭歲歲生氣地握緊了拳頭,握住的拳頭像只小包子。
她才不覺得慕璟乾是那種會拿人全家性命威脅人的惡人,小太監說的話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道理,全是胡說八道!
就是不知,宋皇后會不會相信慕璟乾了。
蕭歲歲擔心的盯著殿內的一舉一動,小宮女索性為她搬來了椅子,有些哭笑不得:“公主,您還是坐著看罷。”
宋皇后厲聲道:“你是把本宮當成了傻子嗎?這信上說的句句都是你行的苟且之事,難道也是慕世子逼你做的?你私與宮女結成對食,有了那些苟且的勾當,還以為能推卸給旁人,著實大膽!”
“這、這怎麼會?”
小太監撿起信,臉都瞧白了。
這可不就是他寫給宮中情人的情信,說是曖昧,那都是無比的含蓄了。
信上句句寫的都是他曾與那宮女做過的齷齪之事,寫了二人是如何唇齒相融,如何瞞著宮中所有人,趁著夜深人靜時分在宮中各處尋求的刺激,他甚至用歪歪扭扭的字跡,在信上寫了一句又一句的卿卿。
戀愛或不是什麼大事,偏偏私下有染,就是觸中了宮中的死寂!
連宋皇后看了信上的內容都覺得臉上臊紅,根本想象不到小太監是如何把這些令人羞愧的放蕩經歷從容的寫在信裡的。
這也正是她想要支開蕭歲歲的原因。
信里根本就沒一個字兒是適合蕭歲歲去聽的。
安貴妃頭疼地扶額,似是發覺此事無法挽回,竟毫不猶豫的撇開了與小太監的關係:
“這奴才還真是大膽,竟敢幹出如此狂浪的事,該死,著實該死!皇后娘娘,臣妾方才發現似乎真是弄錯了,那隻失竊的簪子原來是在宮女那保管,恐怕,是冤枉慕世子了,實在過不去。”
這些人都在圍繞著信的事一番爭論,唯獨蕭歲歲十分好奇信裡到底寫了什麼內容,才讓宋皇后如此動怒,開始與小宮女小聲討論:“你有沒有看到信裡到底寫了些什麼呀?可不可以說給我聽?”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宋皇后這麼兇。
小宮女光是回想起在信件上瞥見的一角,便騰的紅了臉:“奴婢也沒看到什麼,公主還是別打聽了吧?都是些俗氣的話,著實是沒什麼可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