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全場的掌聲,河野山俊身後,霓虹代表團眾人面色都頗為難看。
但河野山俊卻反而調整好了心態,正在和新井淳太竊竊私語,說著些什麼。
臺上,李逸抬手將掌聲壓下去後,才笑著說道:“謝謝各位的掌聲,我知道,這些掌聲並不是給我的,而是給我們智慧的華夏先祖。”
開了個小小的玩笑,引得在場各國代表都笑了起來,李逸才正色繼續說道:“絲織品物證只代表著在最晚5600年前,我國就已經有了精湛的紡織技術。
但如果考證紡織技術的出現,那時間就要更久遠了。
蘇省的草鞋山文化遺址中,就發掘出了絲綢織品,以及陶製紡輪、骨制梭形器、木製絞紗棒等紡織工具和縫紉工具。
吳江梅堰鎮的新石器遺址中,發掘出土和採集了諸多遺物,其中有扁平圓形紡輪七件。在出土的陶器紋飾上,有兩條蠶形紋飾。
浙省錢山漾新石器遺址中,出土了絲線、絲帶等絲織物品,其中的絲織品經鑑定是以家蠶捻合的長絲為經緯交織而成的平紋織物。
餘姚的河姆渡遺址裡,還出土了最早的原始織機,這說明,早在六千年以前,我國就已經掌握蠶桑紡織技術了。”
說到這裡,李逸停了下,視線轉向了霓虹國代表團處,微微笑道:“這是蠶桑紡織技術的絕對領先,很多受到我國絲綢織造文化影響的地區,甚至到了7世紀,都還在用口中含蠶得抽絲的方式抽蠶成絲,足以可見桑蠶絲織水平的差距。”
聽到李逸的話,河野山俊的眼角抽動了下。
他知道,李逸說的口中含蠶得抽絲的方式,就是在說霓虹國。
這句話出自《霓虹書記》的卷一,《神代上》。
《霓虹書記》和《古事記》編撰於同一時期,比《古事記》晚成書八年。
它們都是當時的天武天皇為了宣誓皇統下令編成的。
和《古事記》不同,《霓虹書記》被視為霓虹國最早的正史,位列六國史之首。
但它和《古事記》一樣,通篇都是用漢字寫的。
在準備申遺材料的時候,河野山俊也查過這本古籍正史。
在看到書中記載的這種口含蠶繭抽絲的方式時,他就已經明白,霓虹國至少在當時之前,都還是沒有掌握抽絲剝繭之法的。
因此,在材料中,他刻意的忽略了這件事,甚至沒有提到《霓虹書記》這本書。
可他沒想到,李逸居然連這本書都看過,還一針見血的找到了命門。
人家華國祖先早在六千年前就已經在用織機織造絲綢了,而霓虹國這邊在一千多年前還在用嘴含著蠶繭抽絲。
這還用比較嗎?
深吸了口氣,他定了定神,暗自安慰自己。
爭論起源沒有用,看的是技術發展。
就算霓虹國絲織技術發展比較晚,但憑什麼就不能透過霓虹人自己的聰明才智,後發先至,發展得比華國人更先進呢?
上個世紀,霓虹國的紡織業還超過華國了呢!
不慌!一點都不慌!
臺上,李逸單手插兜,一手拿著鐳射筆,走出了講臺外側。
他已經進入了狀態,用鐳射筆指著幕布上的照片,侃侃介紹:“這件絲織物出土自豫省小屯村的殷墟遺址,遺址所處的時期,是我國公元前16世紀的商代。
注意看絲織物的表面,看到上面的花紋了嗎?那是用提花技術織造出來的。
這說明,在三千六百多年前,商朝人就已經可以熟練使用織機,製作這種精美的提花面料了。
到了春秋戰國時期,我國從奴隸制向封建制過度,各國都開始進行富國強兵,發展農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