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武念,穆硯修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見到武唸的樣子,笑著說道:“你不是不知道我第一見到武唸的時候,是被她姐姐用酒瓶子砸了腦袋,她和她姐來我們家道歉。”
梁羽綺立刻順著他的話,很驚奇的問道:“還有這回事嗎?”
穆硯修點點頭,一邊喝酒一邊說道:“是啊。你是不知道武唸的脾氣,她姐姐好歹還能控制自己的脾氣,好聲好氣的給我道歉,她倒好,活生生像是來砸場子的。”
“是嗎?”梁羽綺趁著說話的機會坐到穆硯修旁邊,一邊給他倒酒,裝作很好奇的樣子:“那這麼說起來你們第一次見面,對彼此的印象並不好啊?”
穆硯修笑著點點頭:“是啊。那時候我覺得她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蠻橫不講理;她就覺得我古板嚴苛,對陸奚珈傲慢無禮,充滿偏見。我們一見面就吵個不停。”
“如果是這樣,那你們後來怎麼會在一起呢?你們簡直是歡喜冤家啊!”梁羽綺不停地給穆硯修加酒。
穆硯修這段時間一個人天天守著武念,心裡其實已經到了承受的極限了,這下好不容易有個人願意跟他喝喝酒聊聊天,他陡然也覺得十分開心,不知不覺喝了很多酒。
回想起跟武念在一起的時光,他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你知道嗎,武念後來也問我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我自己也說不清楚,也許是吵著吵著就已經放到心裡了,也許是看看見她為她姐姐的死,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那裡哭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上她了。”
梁羽綺看見穆硯修已經慢慢的已經上頭了,臉色有些發紅,但是臉色那明晃晃的笑容卻是實在刺眼。她偷偷從包裡拿出剪刀,把病房裡監控的電線剪斷。
然後她又開了一瓶酒,笑著說道:“看著你這樣說,我好羨慕啊。我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滋味。可是看見你這樣,肯定是很幸福的。”
穆硯修說著說著頓時有些心酸:“是啊,那是我人生最幸福的時光。武念總是埋怨我說,是她先追的我,是她先表白的。所以我就加倍的疼她愛她,想要向她證明我的愛並不比她少。如果可以,我寧願現在躺在床上的人是我。”
這麼好的男人,為什麼就死心塌地的喜歡武念這個蠻橫的千金大小姐呢?
梁羽綺看著穆硯修垂在一邊的修長手指,心裡癢癢的忍不住想握上去,但是看見穆硯修臉上沉浸在過往幸福的臉色,她默默地放棄了這個念頭。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跟穆硯修碰了一下杯子:“雖然我沒有談過你這麼刻骨銘心的愛情,但是我能理解你為什麼說,希望躺在床上是自己。我也好希望自己能夠代替爸爸躺在床上。”
見穆硯修眼神已經有點點渙散了,她就吸著鼻子說道:“從小我們一家三口就和和美美,是村子裡最幸福的家庭。我想我爸和我媽雖然不會像你們這麼情情愛愛的,但是他們從小感情就很好,我從來沒有看見我爸跟我媽紅過一次臉。”
穆硯修點點頭:“真正的男人就知道怎麼疼老婆,怎麼捨得給老婆氣受。”
梁羽綺十分贊同的點點頭:“我知道,我爸就是這樣的。不管有什麼事,只要我媽一生氣,他就立刻跟我道歉。從來不讓我媽做髒活累活,所以這次我媽去世對他的打擊太大了,我爸真的完全受不了。”
穆硯修頓時覺得感同身受:“是啊,這種滋味,簡直比自己死了還難受。我現在只要想到也許武念就要這樣在床上躺一輩子,再也不能跟我說話,對著我笑,那我真的還不如跟她一起去了。現在唯一能支援我撐下去的念頭就是陸奚珈能把她治好。”
梁羽綺也不住的點頭:“我爸當時看著我媽那樣子,我覺得要不是他還撐著一口氣香味我媽討回公道,早就想跟著我去了。我現在只希望我爸能早點好起來,讓我儘儘為子女的孝道。”
穆硯修拿著杯子跟她碰了一下:“你這個人,咋一看心機很深的樣子,沒想到還挺孝順的,不錯。”
梁羽綺就有些委屈的說道:“穆大哥,那你可真的是誤會我了。你不知道我在外面留學的時候,受了多少外國佬的白眼,要不是這點自以為是的聰明,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虧,偏偏就被你誤會了。”
穆硯修有些吃驚:“這麼嚴重嗎?我看硯臻也在外面留學,他長成那樣子,好像也沒有老外敢對他動手動腳的。”
梁羽綺噗嗤一笑:“穆大哥,你可太幽默了。再說了,穆硯臻那個冰山臉,外國人就是有賊心,也沒有那個賊膽啊。”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兩瓶紅酒很快就見了底。而梁羽綺每次都是小小抿一口,兩瓶酒基本都進了穆硯修的肚子。
很快穆硯修就眼神完全渙散,頭暈乎乎的:“不,不行了,我不能再喝了。”
梁羽綺摸著額頭:“穆大哥,我,我也喝的有點多。不過今天謝謝你,我真的很開心,能聽我絮絮叨叨的說這麼多。”
穆硯修一站起來,紅酒的後勁完全上了頭,感覺連站都站不穩了:“不,不用謝,我也很開心能有人陪我說說心裡話。你,你先走吧。”
見穆硯修這樣,梁羽綺心裡很高興,知道紅酒的後勁後面還會更厲害,她扶著穆硯修的肩膀:“穆大哥,我扶你去床上休息吧,不然我看你要躺在地上睡一晚了。”
穆硯修還想拒絕:“不,不用了,我自己來,你趕緊回去吧,回去看你爸爸。”
梁羽綺抱著穆硯修強壯的身體,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香味,不禁心旌神搖,她扶著穆硯修往床邊走,一邊說著:“沒事,我就扶你過去休息,馬上就回去。”
等她耗盡全身力氣把穆硯修扶到床上,他已經完全暈過去,人事不省了。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穆硯修,又看了看一旁昏迷中的武念,梁羽綺冷笑了一聲。
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她不把握住,就不叫梁羽綺了。
梁羽綺沒有猶豫多久,她把穆硯修扶到床上之,坐在床邊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穆硯修,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臉龐,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