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了穆氏兄弟之後,梁羽綺更加看不上魏和平這種賭徒混混,和穆硯修他們比起來,簡直一個是雲一個是泥,天壤之別。
但是想到自己以後可能還用得著魏和平,梁羽綺也就沒有把話說得太絕:“不用不用,我等會就把錢給你打過去,省得你麻煩。”
掛完電話,梁羽綺回到病房看見梁思吉毫無反應,似乎心情也沒有那麼焦急了,至少她用這個藉口還可以去找穆硯修說說話,似乎也不錯。
從那之後,梁羽綺沒事就跑到穆硯修那裡去,有時候還給穆硯修帶點煲湯,但是穆硯修似乎並沒有對他親近一點。
有一次她前腳剛走,就看見後腳跟出來的護士手裡拿著她給的湯,有些奇怪的問道:“這是什麼湯,病人根本不能喝啊。”
武念要死不活的,當然不是給她喝的,是給穆硯修喝的啊!梁羽綺簡直要氣死了,回過頭看見陸奚珈和穆硯臻站在她爸爸病房前面,就更加生氣了:“你們又來幹什麼?”
以前無論怎麼樣,看見穆硯臻在場,梁羽綺還會做出一副淑女的樣子,現在這一副暴怒的樣子,陸奚珈還是有些意外的,難道她已經放棄穆硯臻了?
陸奚珈也沒有時間多想,心平氣和的對著梁羽綺說:“我想進去看看梁叔叔,可以嗎?”
“不可以!”梁羽綺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你已經害死我媽了,現在還想對我爸下手嗎?”
穆硯臻沉著臉:“梁羽綺,你有什麼證據說你媽是陸奚珈害死的?”
梁羽綺愣了一下,想著反正穆硯臻對她絲毫意思,還經常防賊一樣的防著他,對他不抱什麼希望了,說話也就沒有顧忌了:“你護著陸奚珈我沒意見,但是誰見我爸我總有話語權吧?我說不能讓她見,就不能讓她見,有什麼問題嗎?”
對穆硯臻也如此無禮,陸奚珈心裡有著淡淡的疑惑,但還是試圖勸說梁羽綺:“羽琦,你就讓我看看叔叔,我只想知道他的病情怎麼樣了,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梁羽綺十分的硬氣:“不用,我自己的爸爸我自己負責。再說了,我又不是不懂醫術,小時候陶爺爺一直覺得我比你有天賦,你忘了嗎?”
“是嗎?那你還叫陸奚珈給你媽看病?”穆硯臻冷冷的問道。
梁羽綺噎了一下,然後強硬的說道:“那是我的自由,用不著你們管。”說著重重的把門關上。
陸奚珈總覺得梁羽綺哪裡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
之前在李美鳳面前無論李美鳳怎麼勸她,甚至責罵她,都不鬆口,說自己喜歡穆硯臻。怎麼現在看著穆硯臻也是一副橫眉冷對的樣子,這變化也太快了吧?
她搖搖頭,拉住一臉鬱悶的穆硯臻說道:“硯臻,算了,我們走吧,去看看武念。”
梁羽綺從病房裡看到陸奚珈和穆硯臻朝武唸的病房走過去,心裡的緊迫感越來越強,留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這天,梁思吉的病情已經穩定了,雖然沒有醒來,主治醫生都安慰她說:“應該就這兩天的事情了。”
梁羽綺覺得護士在病房阻礙她研究病房監控,就讓護士放鬆了看護時間:“你先出去,我有事叫你。晚上你過來幫我看著。”
等到了晚上,梁羽綺換了一身白色衣服,淑女中帶點活潑,如果熟悉的人看了就知道,跟武念平時的風格十分相像。
她看了看自己的妝容,也是清新秀氣,和平日裡的大紅唇大紅妝迥然不同。她滿意的打量著鏡子裡面的自己,然後拿著早就準備好的兩瓶紅酒去了武念病房。
穆硯修乍一看看到她,還有些晃神,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湧上心頭,但是他又一下子說出來是什麼地方:“你來幹什麼?”
梁羽綺看到穆硯修眼裡的恍惚,心裡十分得意,但是臉上卻一臉悲傷:“穆硯修,同時天涯淪落人,能不能一起喝一杯?”
“你怎麼了?”穆硯修這幾天對梁羽綺倒是沒有以前那麼牴觸了,有些奇怪逇問道。
梁羽綺眼眶一紅:“剛剛醫生說我爸爸的病好像又惡化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來,我,我心裡難受。”
穆硯修聽了倒是很詫異:“這麼嚴重?你為什麼不叫陸奚珈去幫你看看?”
梁羽綺就就把紅酒放在一邊,有些為難的看著穆硯修:“穆大哥,我知道你們都很信任陸奚珈,但是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媽媽因為她出車禍死去,我是沒辦法原諒她的。”
穆硯修嘆了口氣:“都是意外,誰也無法控制。陸奚珈那個人脾氣是冷硬了一點,但是我相信她沒有壞心。”
梁羽綺很是知道見好就收:“我知道,我只是現在沒辦法接受而已。可是我看到我爸這樣子,我真的很擔心。”
說著梁羽綺很自然的給穆硯修倒了一杯酒,遞給他:“你知道嗎,雖然我爸只是一個農民,但是他從小就很疼我,為了供我去國外讀書省吃儉用了,一輩子連一件好一點的衣服都沒有穿過。我才剛把他接到城裡,又出了這個事情,我真的是太不孝了……”
穆硯修見她說的傷心,也就順手接過紅酒,大大的喝一口:“你是個孝順的女孩子,你爸要是知道了,肯定捨不得就這麼睡下去。”
梁羽綺見了也抿了一口紅酒:“希望如此吧,我現在只有這麼一個親人了,我不能失去他。你不知道醫生跟我說他病情惡化的時候,我有多害怕。我也沒有兄弟姐妹,沒有任何人可以傾訴。不像你,有很多人在你周圍幫助你。”
穆硯修嘆了口氣:“有很多人又怎麼樣?每個人都要自己的要做的事情,而且沒有任何人能體會到這種心情,我也不能成天逮著人就訴苦吧。”
見穆硯修又是猛地喝了一口,梁羽綺就馬上又給他滿上了一杯:“我是無人可說,可是我實在難受的不得了,我就想想著也許找你來說,你或許能理解我。”
穆硯修這時候已經完全卸下心防,也就苦笑著跟梁羽綺碰了個杯:“這麼說來,我們兩個的確是同病相憐了,來,喝一個。”
梁羽綺簡直按耐不住內心的喜悅,她斜著眼睛瞟了床上的武念一眼,裝作很同情武唸的樣子:“是啊,我也沒有想到像武念這麼好的女孩子,也會遭遇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