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血止不住啊!”軍營之中,木仔細地給尉遲慕包紮,望著其手臂上,時隔兩日依舊向外滲出血跡的傷口,木臉色凝重地低聲道。
尉遲慕嘴角微微上揚,“果然還是小瞧了那個人,將王妃那個藥箱拿來。”
“是!”
夜幕籠罩的朝歌城像是陷入了沉睡一般,一輛馬車悠悠地向城門方向駛去。
“哎?幹什麼的?這麼晚了還出城?”巡邏計程車兵一聲呵斥,馬車在城門前將將停住,從車上走下來一箇中年男子,諂笑著走到那士兵身側,將一物塞進那士兵的手中。
“大人,小人家裡出了點急事,麻煩您給通融一下。”
那士兵輕咳了一聲,揮揮手,“走吧走吧!”說罷側身讓道,那馬車就著夜色漸漸消失在人眼前。待馬車走遠,那士兵才掏出之前那個男人給的錢袋,掂量了一番,搖頭一笑,“出手真是闊綽。”
太子的東宮中,貴妃的屋中人來人往,人人的臉上都帶著惴惴不安和些許的惶恐,就在今夜不知貴妃吃了什麼,突然上吐下瀉,最終竟是小產了。
“殿下,娘娘這……”太醫院的張太醫額前滿是冷汗,喏喏地道。
魏憲神情不明,淡淡地道,“說。”
“啟稟殿下,貴妃娘娘精神極度緊張,不讓人近身,這樣下去,不僅會引起大出血,甚至可能會有性命之憂啊!”張太醫低著頭,沉沉地道。
像是應了他所說的一般,裡屋忽地傳來一個撕心裂肺的女聲,“滾!都給我滾出去!本宮的孩子好好的,你們這群不長眼的奴才!憑你們也想碰我的孩子!?給我滾出去!”
魏憲眉頭微挑,“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聞言,張太醫沉默了良久,終是道,“還有一個法子,只是……”
“那就這麼辦吧。”魏憲未等他把話說完,就揚揚手道,“再由她這麼胡鬧明日又不知道要收幾張摺子了。”
張太醫一愣,“是。”說罷轉身匆匆走回了殿中。
不過一會,屋中的聲音便漸漸低了下去,再至後來,屋前屋後就只剩下人一盆一盆端出血水時走動的聲音。
自始至終,魏憲都沒有進去看過躺在床榻上的那個人,他負手在院中緩步走著,想要孩子?男人搖頭一笑,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讓緋月將腹中的孩子保下來。如今雖不知是誰下的手,但倒是讓他省了一番心思。
“殿下。”倏地黑暗中出現了一個人。
魏憲挑眉,“說。”
“屬下剛剛接到訊息,城北楚家一夜之間七十八人喪生,楚大人下落不明。城南發現了那批藥材投入使用,如今已有三人喪命,此事當地的官府十分重視,正在查辦。貴妃娘娘小產,因食用了一碗燕窩,而那燕窩中也查出了一味南疆的藥材,鐵心露。”
聽聞那人的彙報,魏憲的臉色一分一分得沉了下去,“朝歌城內沒發生什麼事嗎?”
“聽聞,今日一早,內院公公去相府時發現,緋修儀不知去向。”
馬車一路向西南行駛,行了近三日,過了兩道關卡後,車上的糧食和水皆是消耗殆盡,無奈之下,陸小六隻得放緩了趕路的步伐,沿途再購置一些食物與衣物。
夕陽西下,鋪滿彩霞的天邊,幾隻飛鳥悠閒地掠過。眼瞧著不遠處出現了一個客棧,緋煙便讓小六把車停下,去暫住一晚。一連在馬車中睡了兩夜,就算緋煙身體素質再好,渾身的骨頭也開始隱隱作痛了。
小六望著女子活動著四肢,向酒店走去的身影,眉頭悄悄地一皺,隨即將馬車停下,追隨著女子的身影,進入了客棧。
“老闆,兩間上房。”
“哎喲,不好意思啊這位客官,咱們小店就剩下一間上房了。您看要不……”
“那就一間吧。”緋煙眼角微揚,將一個錢袋拍在掌櫃的眼下,“備好熱水,再炒幾個小菜送上去。”
“好嘞,小二給這位客官帶路。”
從老闆那取了門牌,緋煙來到小六面前,將那門牌拋了拋,“走吧,雖然就剩一間上房了,但是看這樣子應該足夠寬敞。”
小六無奈一笑,“屬下怎麼敢,還是王妃您上去睡吧,我睡馬車裡就行。”
見狀,緋煙也不強求,聳聳肩跟隨著店小二上了樓。
可是不知為何,雖然掌櫃的說整個客棧只剩下一間上房了,但是緋煙在房中待了許久,卻是沒聽見隔壁或是走道傳來什麼聲音,整層樓安靜得不像話。一種詭異的氣氛在夜幕完全降臨之時將整個客棧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