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烏丸對於烏丸蓮耶此行鳩山家的目的並不清楚。
在見到烏丸家的這個小姑娘後,鳩山惠子很快便從她口中試探出了這一點。
這是一個很單純可愛,同時也毫無戒心的小姑娘。
她根本不知道烏丸蓮耶此行真正的目的,只以為是兩個家族之間正常的拜訪。
清楚了這一點後,鳩山惠子也沒有再提及絲毫有關烏丸蓮耶的事情,兩人在那隔絕了嚴寒的小小房間裡隨意地閒聊著。
從近代歐洲王室的血友病與維多利亞女王之間的關係,再到美利堅建國時修訂憲法的過程中為何沒有底層民眾的參與。
憑藉著臥病多年,飽覽各國各類群書所建立起來的龐大知識庫,無論小烏丸丟擲什麼樣的話題,鳩山惠子都能輕鬆地接住。
她們天南地北,無所不聊。
雖然這其中還發生過她在著急忙慌下,不小心把書給拿反了,並且還被小烏丸給拆穿了的極為尷尬的情況。
但鳩山惠子很是明智地選擇了自動遺忘。
有這回事?
絕對沒有!
說實話,如果這次見面的記憶能就這麼停留在這裡,那這一天,一定也會成為在鳩山惠子記憶中被珍藏的一天。
但很遺憾,已經既定的事實並不會根據她個人的意志所轉移。
那一天並不美好。
相反,它是打破他們人生的悲劇開始。
“小姐!”
忽然之間,門外又響起了老管家的聲音。
“怎麼了?”鳩山惠子停下和小烏丸的交流,轉頭看向又出現在障子門外的那道身影。
老管家的聲音中並沒有他往日的那般沉穩,這已經讓鳩山惠子的心裡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只是這時的她,還以為是爺爺和烏丸蓮耶那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然而很快,她的這一推測便被推翻了。
事情在她完全沒想到的地方,以她完全沒想到的方式,瞬間惡化到了極點。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訴您。”
老管家似乎是在顧慮同樣也在房間裡的小烏丸。
鳩山惠子什麼也沒說,直接起身開啟障子門,走到了外面。
一瞬間,外面的寒氣再次湧了進來,雪絮順著風飄進了房間裡。
小烏丸似乎也是察覺到了這一點,她並沒有起身跟上來,而是安靜地坐在房間裡,目光疑惑地看著二人。
“是白河家。”老管家那渾濁的雙眼中,少見地出現了猶豫和不忍的神情。
“他們……怎麼了?”他的這副反應,讓鳩山惠子內心的不安極速飆升。
“那位母親……遇害了。”
老管家最終還是如實說了出來。
“嗡!”
一瞬間,猶如晴天霹靂。
鳩山惠子只感覺自己的腦海中一陣嗡鳴,只是隱約聽見,老管家還在和她說著什麼是被殺的,警視廳那邊已經出動了之類的話……
小清的母親遇害了,是被歹徒所殺,雙目被挖,死相極為殘忍。
她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靠在障子門上,那相對一般人而言原本就要白皙許多的臉色,此刻更是慘白無比。
其實從很早很早的時候開始,鳩山惠子就已經注意到了白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