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子是什麼情況?”
匆匆趕來的男孩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病房門口的小烏丸,當即上前問道。
可能是外面在下雨的緣故,男孩身上的衣服都有些溼了。
在鳩山惠子突然昏倒之後,小烏丸最先將這一事情通知了男孩,不過因為他當時正好在外面辦案,因此反而成了最晚趕回來的人。
“現在看起來是沒事了,但是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這要你自己去問惠子姐姐。”小烏丸如實回道。
“惠子現在醒了嗎?”明白了她的意思,男孩繼續問道。
“嗯,剛剛就醒了,快進去吧。”
這麼說著,小烏丸讓開了路,男孩沒有再說什麼,伸手就要將門開啟。
“那個,木頭……”
就在這時,小烏丸又忽然喊住了他。
她的臉上有些猶豫,雖然感覺自己接下來說的可能會是一些多餘的話,但在極度的糾結之後,她還是沒忍住開口道:
“有時間的話,要多陪陪惠子姐姐……”
她這句話站在不同的角度可以有著好幾個意思,它可以理解為是男孩用在工作上的時間太多了,也可以理解為是鳩山惠子害怕孤獨,需要有人陪伴,甚至還可以理解為其他的,更沉重的意思……
“我知道。”
男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直接走進了病房。
病房內,鳩山惠子早已擦乾淨了眼淚,她坐在病床上,看著站在門口,衣角都溼透了的男孩,臉上再次露出了無奈的神情。
“這麼急匆匆地趕回來,弄得好像我出了多大的事情一樣……可不能因為自己的私事,就懈怠了工作上的事啊,小清。”
男孩並沒有回應她的小調侃,他就這麼看著她,眉心緊皺,然後走上前,坐在了病床旁的那張座椅上。
全程,男孩都保持著一言不發的沉默。
這讓還站在病房門口的小烏丸不由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如他之前所推測的那樣,男孩同樣是一個天性敏銳的人,身為鳩山惠子身邊最親近的人,對於鳩山惠子的身體狀況,無論鳩山惠子再如何想要隱瞞,男孩都不可能會沒有察覺。
在以往鳩山惠子還沒有表現出任何明顯症狀的時候還好說,可現在……
下意識間做好了這兩人可能會爆發爭吵的心理準備,小烏丸默默地將房門拉攏了一些,透過門縫緊緊盯著裡面的兩人。
【萬一接下來真的發生什麼事的話,我一定要立刻阻止他們。】
時間並沒有沉默太久,很快,男孩便開口了。
“惠子,你會好起來的,對嗎?”
而且一開口便切入主題,沒有任何多餘的話,也沒有任何的試探,他直接就將話題帶入了最核心的位置。
他的直接讓鳩山惠子有些措手不及,她心裡原本早已準備好的很多說辭,在此刻全然派不上用場了。
她的神情錯愕,臉上帶著的微笑也瞬間僵住。
這一次,換成了她在沉默。
氣氛越發地令人感到窒息,鳩山惠子就這麼低著頭,張了張嘴又閉上,如此反覆幾次後,最終也只是垂下眼簾,低聲道:
“對不起……”
面對男孩的這一句反問,她最終還是沒有再去繼續遮掩的勇氣。
“對不起……”
口中再次將它重複了一遍,鳩山惠子原本擦乾的眼角又一次溼潤。
“真的對不起……”
至此,鳩山惠子這些年來一直努力維持的那一層“窗戶紙”,就此被戳穿。
之後的事情,小烏丸並不清楚,因為在鳩山惠子說出那句“對不起”時,她便首先承受不住這壓抑的氣氛,轉身逃一樣地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