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生遞來的照片上,是一位體型肥胖的男性商人,身穿西裝,頭戴禮帽,拄著手中,一副典型的英國紳士打扮。
在照片的背面,還寫著一串住宅地址。
“是他?!”
白河清並不認識這個英國商人,而瑪麗卻一眼認出了他,下意識捏緊了手。
“在碼頭上出現過的人?”白河清迅速反應了過來,看著她問道。
“嗯。”
點了點頭,瑪麗惡狠狠地盯著這張照片上的英國商人,身體因為壓抑的憤怒而在輕微顫抖。
“他叫安德魯,是當時在碼頭上和那些法國黑手黨秘密會面的英國商人,也是把我打傷的人……”
回想起當時倉庫裡的情況,這隻老狐狸故意一個人向她藏身的地方靠近,引誘當時被圍困的瑪麗向他發起突襲,然後趁機用他藏在手杖裡的手槍將她打傷……
不,說打傷都不太對,這隻老狐狸當時是想將她一槍斃命,如果不是瑪麗在最後關頭爆發出驚人的反應力避開了要害的話,她現在大概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了……
“他可不只是一個英國商人這麼簡單。”在兩人身前,醫生忽然開口說道:
“在二位昏迷的期間,黑玫瑰已經調查清楚了此人的底細,英國商人只是安德魯明面上的偽裝,他真正的身份,是英國軍情六處在巴黎的負責人。”
“你說什麼?!”
瑪麗猛地起身,動作之劇烈甚至牽動了她肩膀上的傷口。
“此言非虛,瑪麗小姐。”醫生看著她,語氣平靜地說道:“你也是軍情六處的特工吧?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試著聯絡伱的有關上級詢問一下。
當然,前提是你的上級也知道安德魯的身份,並且願意告訴你……”
醫生的回答完全出乎了瑪麗的預料,她雖然是軍情六處的特工,但現在也只是一個剛加入不久的菜鳥新人,對於六處更高階別的那些幹部,她自然不可能知道多少。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看著醫生,瑪麗的眼神逐漸凝重。
她可不認為一般人能查到這種情報。
“放心,黑玫瑰並沒有惡意,她只是道上的朋友比較多,打聽訊息的門路比較廣,僅此而已。
好了,時間緊迫,讓我們回到正題,黑玫瑰的情報從不出錯,安德魯的身份兩位若是不信,自然可以去向你們軍情六處的上級詢問。
除此之外,在碼頭上襲擊你們的那個狙擊手,黑玫瑰也已經調查清楚了,他同樣也是軍情六處在倫敦的特工之一,而且很有可能是安德魯的心腹屬下……”
“你的意思是,當時碼頭上發生的一切,都是安德魯想對我們殺人滅口?”白河清忽然開口問道。
他回想起了一個細節。
當時在碼頭上,那個狙擊手除了想殺死他和瑪麗之外,還殺害了那個名叫哈里的法國黑手黨。
如果是擔心他們交易的秘密洩露的話,那隻需要讓狙擊手處理掉他和瑪麗就足夠了,根本沒有必要把自己的“合作伙伴”也一起滅口。
也就是說,安德魯讓狙擊手去碼頭對他們進行滅口的原因,並不單純地只是想防止他和法國黑手黨交易的秘密洩露出去,這其中應該還有著其他的動機……
【是瑪麗。】
只是經過短暫的思考,白河清便想通了這一點。
安德魯認出了瑪麗軍情六處特工的身份,又因為瑪麗出現在碼頭倉庫,讓安德魯誤認為倫敦方面已經察覺到了他和法國黑手黨的走私交易,並派遣瑪麗前來進行調查。
於是驚懼之下,安德魯最終決定鋌而走險,派遣狙擊手試圖將他們所有人滅口,並將此事栽贓給法國黑手黨,來個死無對證。
邏輯合理,動機充分,但這一切的推測都是建立在安德魯也是軍情六處特工的前提上。
當然,想要驗證這一點對白河清而言並不難,等之後他打個電話給斯圖爾特局長問一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