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這個故事講得是一個小賊,他有一次看上了一家淘舊貨的人掏的泥罐子,這個人收集了大大小小几千個泥罐子,但是那小偷一眼就認出,這泥罐子與其他的不同,那是有幾百年歷史的泥罐子,價格不菲。”
方戟說著故事又是趁著雲貫不注意倒了碗酒。
“於是他想著和那收集泥罐的人買下這個,但是他出了買價快兩倍價格,那人都不賣。而且再出高一些的價格,又容易讓那泥罐的人知道這東西價格昂貴。於是,他便計劃著把他偷出來。”
“然後呢?”那雲貫此時倒淨是顧著聽故事了。
“再然後,他趁著那人出了門,溜進那人家中,便是拿到了那個泥罐,但是問題來了。他要是隻拿走泥罐,那豈不是很容易被那泥罐主人懷疑上,畢竟他曾經還想買這個泥罐。於是他心生一計,把那幾千個泥罐全部摔碎。
幾千個泥罐都被摔碎,那麼,就算少了一個泥罐都沒人知道,那家主人只會認為是仇家摔了他全部泥罐。”
沒錯,這個故事,就是經典的“以全概偏”事例。
好比一個戴眼鏡的人殺了人,但是不小心弄碎了自己的眼鏡鏡片,他就會把現場的玻璃碎片或大金魚缸摔碎,蓋住那些撿不回來的細小鏡片粒。
目的就是為了隱瞞自己真正的動機。
“那後來呢,那個賊被抓到了沒有?”
“這……”方戟倒是沒想到雲貫居然更關心這個。“我說這個故事的重點你還不清楚嗎雲兄弟?”
“重點?”雲貫眨巴著眼睛,卻是一拍腦子。“你是說兇手就和你說的這個賊一樣?”
“沒錯,他其實就想殺其中的一個或幾個人,但是為了掩蓋這件事,硬是偽造成了肅清青衣教內部的事件。也就是說,他是在清理自己棋子的同時,還藏住了自己的殺招。
而首先,他要讓你們查到大部分人與青衣教有關,讓你們有個認知,他殺的人都與青衣教有關。但事實上,這個人可能恰恰相反,和青衣教沒有關係。”
事實上,方戟猜到槐哥兒應該看穿了這一步,此時估計正在監牢裡用自己的腦子一個個排查死者,尋找那勾魂使真正想殺的是誰。
而這些人恨不得讓槐哥兒錯開這個案子,卻又不選擇殺死槐哥兒,這事情也有些奇怪。
僅僅是想嫁禍槐哥兒,分化江河湖海保皇黨?短時間湊效,但是作為最終目標未免太傻。
事實上,方戟作為一個老千,在衡量價值上也是比較敏感。假設一個最終目的,而為了這個目的付出的代價相比,收益大不大、很明顯,這件事情最終目的絕對不是這麼簡單,畢竟這般耗費自己手頭上在洛城的魚餌,最終目的肯定是為了釣一條大魚。
考慮到那萬壽節的到來,方戟就是不用猜也能知道,這些傢伙是衝著狗皇帝而來。
還有什麼比皇帝死了更能分化大魏的呢?
皇帝一死,想來不只是三位皇子爭奪皇位,文武百官也會重新站隊,人頭落地那可能就一片片的了。到時不僅洛城大亂,還能重重打擊大魏的政治有生力量,好處實在太多。
滿打滿算,離萬壽節還有一週的時間,大大小小一百二十一口,排查困難不說,為什麼殺這個人也很難搞清楚,在古代這種身份難以識別的地方,等你查清楚了,萬壽節那天估摸著已經過去了,黃花菜都涼了。
但是槐哥兒顯然是特例,畢竟槐哥兒的記性有點太好,誰知道他腦子裡都記下了些什麼呢?
槐哥兒看起來有些精神疾病,但是對於這些人絕對是個威脅,雖說在上一世槐哥這病如果成為一個UP主賣慘那就是財富密碼。
“那方兄弟,你說這人的真正目的會是什麼呢?”
“誰知道呢,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