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青將阿野的手甩開,大步走向鐵籠:“後悔二字與我葉青無緣!”
“接住!”戌道子將一把匕首扔給令狐青,“多謝!”令狐青將匕首緊緊握在手中。
她身子一矮便鑽進了籠中,“啪嗒!”鎖頭一落,戌道子便將鐵籠從外面鎖上了。
令狐青剛已進入籠中,那老虎便“騰”地站了起來。這隻虎是一隻成年大虎,全身都是黃黑相間的條紋,毛色鮮亮,唇,下巴,腹部和四肢內側都長著一簇簇白毛,額頭上的那個“王”字讓它顯得威風凜凜。
見有人進來,它昂起頭,張開血盆大口,舔了舔森森白牙,伸出一條猩紅的舌頭,那舌頭上的倒刺都看得十分分明。
它的眼睛一直盯著令狐青,似乎是在觀察這個“獵物”。令狐青雙手吊在籠上,一動不動。
因為她熟知動物特性,遇到這類猛獸千萬不可輕舉妄動,因為你一個彎腰,就可能被猛獸視為攻擊捕獵的物件,你在觀察猛獸的同時,猛獸也在研究你,它在研究怎樣才能將你一擊致命。
對於體型嬌小的令狐青來說,老虎很快便做出了它的判斷,一隻三天未進食的猛獸,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會進攻。
老虎已經撲了上來,它在躍起的時候,平時縮在肉墊中的爪子已經伸了出來,
鋒利無比,要是被這爪子掃到,整條胳膊都得廢了。
令狐青當然不會坐以待斃,她靈巧地往籠中另一個角落躍去,老虎沒有料到這“獵物”竟這般靈活,它一時沒收住,爪子掃到了鐵籠上,堅韌的鐵絲被掃斷了好幾根,它氣得大嘯一聲,轉過身子,立即向角落中的令狐青發起了襲擊。
它直立起來,速度快如閃電,張大了口向令狐青的咽喉咬去。
阿野一直緊張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心跳如鼓,就在老虎將令狐青撲到在地的時候,他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再看,他眼前似乎已經浮現出了血淋淋的一幕,令狐青被咬斷喉嚨,血流如注……
籠中傳來淒厲的吼叫聲,不過不是令狐青的,而是老虎的。
令狐青和老虎還在地上翻滾,令狐青一手緊緊扼住老虎的咽喉,一手伸進了老虎的口中。
老虎的利齒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了幾個深深地血洞,正汩汩地往外滲著血。但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雙腿用力頂住老虎的胸膛,老虎的口角流出了大量的血沫。
令狐青感到眼冒金星,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就在剛才老虎張大嘴撲向她的瞬間,便那柄匕首已被她深深地捅進了老虎的喉嚨。
她以這種近乎自殘的方式讓老虎瞬間失去了戰鬥力,喉嚨被堵死,雙肺被頂破,咽喉被死死扼住,只要不能呼吸,無論多麼勇猛的兇獸也會趴下,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的也是最有效的辦法。
老虎還在掙扎,它的鐵棍似的尾巴不停抽打在令狐青身上,爪子也胡亂地抓在令狐青的肩頭。疼痛,眩暈,精疲力竭,各種感覺排山倒海地向她襲來,她咬住下唇,在心中對自己說,堅持,再堅持一刻就好。
終於,她感到自己的手臂一鬆,老虎的牙齒似乎稍有鬆動,它的爪子似乎也癱軟下來,令狐青當機立斷,迅速將匕首從老虎喉中取出,只見寒光一閃,匕首全部沒入了老虎的咽喉,令狐青拔出匕首,飛身躍起,仍舊回到鐵籠角落。
老虎吃痛,在地上不停翻滾,淒厲的嘶吼聲從它的喉間發出,它的眼睛死死地盯住角落裡的“獵物”,它似乎還想要站起來將這個狡猾的“獵物”撲倒在地,狠狠撕咬。
但之前長時間的閉氣和受傷的肺讓它的動作越來越緩慢,血液從咽喉中不斷流出,將它那鮮亮的毛髮染得殷紅。
終於,老虎使盡了最後的力氣,再也不動了。
令狐青走出鐵籠,她的肩頭被虎爪傷得血肉模糊,血流如注,一條手臂差點被鋒利的虎牙咬穿,腿上,膝蓋上也全都是傷。
看著令狐青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阿野那雙慣常笑著的眼睛居然紅了,他走過去想要攙扶令狐青,他對令狐青敬佩得無以復加,他想不到在這副小小的身板里居然蘊含著這樣巨大的力量,太叫人驚歎了。
“不用!”令狐青的眼睛盯著他,竟讓他有一種被猛獸注視的感覺。
他看看戌道子,戌道子將酒倒入口中,似是十分暢快道:“好!你今日回去好好休息明日便是最後一重考驗。”
“師尊,怎麼還有啊!”阿野口中嘀咕道,心說昨日是跳二十萬級石階,今日是打虎,明日難道要捉龍不成,師尊啊,您老人家也忒狠毒了。
“你將這老虎的皮剝了,虎皮給我送過去!”戌道子命令道。
“啊,師尊,你還是叫其他師兄吧,我看見那玩意兒就害怕!”阿野不情不願,實際上他是想早點回去照顧令狐青。
“不聽是吧,那明日我便再尋只老虎來將你關進去!”戌道子喝完最後一口酒,揹著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