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還沒吃飯呢嘛。”
棒梗有些賴嘰著不挪地方,傻柱見了自然是要維護的,“今晚上燉的魚,我早留他在這吃飯了。”
“這哪有個頭啊——”秦淮茹抱怨道:“讓棒梗跟著你學廚,可他這學還得上啊。”
“從週五放了學開始,書包一撇,一個字可都還沒寫呢,”她瞪了棒梗一眼,道:“你們老師說你幾遍了,再不寫作業,打你我可不管啊——”
“行了,非當著我的面管孩子啊?”
傻柱擋著道:“馬上起鍋了,他回家不也得吃飯嘛,從這吃完了再回去寫。”
這麼說著,他回身對著棒梗交代道:“吃完了就回去寫作業啊!”
“不然我聽說老師打你不寫作業,我就再打你一頓。”
“真打啊?”棒梗擺弄著手裡的柴火棍兒,帶著無奈的哭腔道:“我都不想上學了,我現在學廚了。”
“你學飛了也得上學!”
傻柱這師父也不都是見天的逗樂子,該管教徒弟的,也是有著嚴肅的一面。
棒梗以前不怕他,那是因為有他媽和奶奶罩著,傻柱充其量就是一鄰居。
現在不成了,他是正式磕頭拜的傻柱為師。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這拜師的時候就講好了,師父管教徒弟,比當爹的還狠,賈張氏和秦淮茹都不能慣著。
賈張氏剛開始是不願意的,捨不得寶貝孫子吃苦。
可秦淮茹也說了,不趁著棒梗年歲小,學一門吃飯的手藝,長大了不得餓死啊。
光指著她是不成了,軋鋼廠不比從前,更不比其他廠了,除了接收轉業和退伍的鍕人,其他渠道都關閉了。
除非你是優秀人才或者特殊人才,走人才引進通道,否則只能從聯合工業學校一路學、一路考進廠。
就棒梗這學習成績,秦淮茹也跟婆婆實話實說了,紅星廠絕對進不去,其他廠倒還有可能。
只是這種可能也沒啥意思。
聯合企業是奔著聯合工業學校的名頭來的,是招收專業性和技術性較高的工人。
只棒梗這樣半桶水,真就是進去了,也是受氣的命。
倒不如聽李學武的勸,拜傻柱為師,學一門川菜的手藝,這樣進紅星廠倒是容易了。
工人可以招臨時工,廚子可必須要成手。
廚房裡那些幫廚不算,那就是打雜的,永遠都上不了灶,因為他們沒那個手藝,傻柱這樣的也不教。
這個時候可不比後世,你說學廚子上新東方就行了,得上師父家學去,先幹三年辛苦活再說吧。
跟別人可以不放心,跟傻柱那是放一百個心的。
上下屋住著,傻柱左右不能壞了孩子的前程,更何況棒梗現在還上著學呢。
只要學成了,再加上那點拿不出手的初中文憑,秦淮茹舍了老臉也能把兒子給安排了。
賈張氏聽她掰扯了一大堆,都不抵傻柱一句話。
傻柱就問她,災年有聽說人餓死的,您有聽說廚子餓死的嗎?
賈張氏看著傻柱的那張冒著油腥的臉,咬咬牙也就答應了。
她可以瞧不起廚子,但絕對不敢說廚子孬。
——
李學武回來大院就是為了看看媽,也讓媽看看他。
只是傻柱好不容易逮著他一回,死活不撒手,非要一起喝點酒,說是好好嘮嘮。
李學武拗不過他,吃飯前往家裡坐了一會兒,便又被傻柱招呼著回倒座房吃的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