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提高了聲調講道:“我都能讓他承諾未來分擔你的養老。”
“但是吧,你讓我逼著他養這一大家子,你們就是去打官司,公家也不給你這麼斷。”
“那合著——”
侯慶華臉色漲的通紅,手一指葛淑琴的方向說道:“老大媳婦這工作怎麼算?”
她轉頭看向李學武講道:“當初給老大找工作花了五百塊錢,還是從家裡拿的呢!”
“這筆賬怎麼算?”
她這一句話說完,屋裡瞬間安靜了,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一個個的心道是三大媽瘋了吧,怎麼什麼話都敢說啊。
易忠海和劉海中也是皺起了眉頭,打量著侯慶華不說話。
閆解放倒是想說話了,可對面的葛淑琴給了他一個眼神,嘴裡的話又憋了回去。
安靜了好半晌,李學武才轉過頭,淡淡地問道:“跟誰算賬啊?”
他抬了抬眉毛,道:“我要說沒收過您這五百塊錢,您還能跟我打官司啊?”
只這麼一句,侯慶華的臉登時就白了。
其實她說完就後悔了,光顧著要挾老大媳婦兒了,忘了這筆錢是怎麼花出去的了。
李學武倒是坦然,沒承認,但也沒否認。
他敲了敲桌子,講道:“當初閆解成的工作是怎麼來的,你們家都很清楚,都在場。”
“閆解成上班的時候,掙錢的時候,怎麼沒見有人來問問他是怎麼進的廠呢?”
“你要跟誰算賬啊!”
侯慶華沒說話,老七先不願意了,皺眉講道:“你要算就跟閆解成算去,要不把三大爺找回來算一算也行!”
“三大媽你這麼說不對啊!”
院裡其他鄰居雖然沒有老七那麼激憤,可也都是一個意思,這種事不能找後賬。
閆家真要這麼做,那不是斷了他們往後求李學武辦事的路了嘛。
紅星廠眼瞅著一天比一天好,可招工的標準也是一天比一天高。
誰知道往後是啥形勢啊,家裡的孩子要是進不了廠,不得請李學武溝通說情啊。
一個大院就出了這麼一個有能耐的,要是擱別處不得好煙好酒供著,有幾個像李學武這樣仗義大氣的。
要不怎麼說老七要急眼呢,他家裡六個孩子,要是五個找不著工作打了光棍,他都得點了閆家的房子。
侯慶華被眾人懟的啞口無言,只憋著氣,臉色又變得通紅。
“就事論事,今天別扯沒用的。”
易忠海真是煩了,強調道:“你要問葛淑琴的工作,那就好好問。”
他示意了李學武這邊,道:“當初閆解成出事,葛淑琴接班,你給說說咋回事。”
“這個還用說嗎?”
李學武打量了眾人一眼,問道:“三大爺沒了,還得去南方請哥兄弟來繼承家產啊?”
“閆解成沒了,就是家屬接班。”
他看向閆家幾人說道:“別把這五百塊錢跟工作劃等號,得著是你們的,沒了呢?”
這一句說的稍稍有些隱晦,但在場的都是成年人,誰聽不懂啊。
閆解成的工作是怎麼來的不能說,可葛淑琴接的這個崗無可厚非。
現在看是葛淑琴跟閆解放領了證了,要是沒領呢,帶著孩子搬出去單過了呢?
你閆家還能追著人家要錢去啊?
再論今天,沒有葛淑琴在這,你們閆家怎麼分,是不是“沒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