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樣算起來,成本只有邊疆辦事處在前期付出的一點資金,以及火車貨運的指標。
就李學武瞭解到的,邊疆的葡萄兩分錢一斤,京城卻是要四分,跟西瓜是一個價,每斤有兩分錢的差價。
走一趟邊疆專貨,軋鋼廠生產的農用工具大概能賺兩萬七千塊錢,而拉回來的水果專貨卻是能賺六萬四千塊錢。
一來回的總利潤能達到九萬一千塊錢,扣除掉水果的損耗、貨運費用、以及其他的消耗,包括給兩邊經銷商留出來的價格空間,一趟邊疆貿易可以賺三到四萬元。
這還是僅僅一週的時間,條件限制在只有一趟貨運專車,貨運指標、工具生產產能、水果採購與運輸等等。
可能一個月只能跑兩趟,甚至只有一趟,但只要是跑了,那錢就能快速的到手。
如果換成羊毛呢?
採購回來要經歷儲存、加工、生產、實驗、出貨,售貨等步驟限制,恐怕運回來一個月、兩個月都不能變現。
那李懷德怎麼可能允許讓羊毛成為他主持專案開門紅的障礙物。
至於景玉農所說的聯合企業急需原料儲存和生產,那就只能往後等一等了。
等他想起來,或者想幫她完成這個的時候再說吧。
只要他能調動第一車水果到達京城,只要財務處能收到第一筆營收款,那就沒有人能指責他的決定。
所以李學武說了,景玉農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她能想到用財務處限制居民區專案的方法限制被書記和廠長謀畫的李懷德,她就沒想過李懷德也會找機會限制她嗎?
女人有的時候思路比較奇特,往往會在工作中故意掉進陷阱一般。
這還只是夏天呢,還只是水果強佔運輸資源呢,要是到了秋天,恐怕糧食的調動會更加的影響羊毛等商品的採購。
李懷德掌握著排程處,掐她脖子的機會有的是,就算是楊鳳山出面了,又能協調幾次。
李學武在等,等這個時間過去,等第一陣風過去以後就是他展開行動的時候了。
而李懷德也在等,等這陣風吹起來,他也好起一起,等景玉農在不斷的跌倒中看清誰才是軋鋼廠裡最有實力的那個人。
景玉農是在賭,賭聯合企業能快速突出重圍,開啟局面,尤其是現在,她將聯合企業的人事權抓的很緊,就連王敬章想要活動都沒有可能。
專案初期,權力集中會更方便指揮和管理,景玉農是老機關了,在這一點比誰都清楚。
現在這個時期,她只會用基層管理者,不會用中層,管理層越是扁平化,對專案的初創越是有好處。
她是不會允許聯合企業專案工地出現居民區專案工地那種狗屁倒灶的事情的。
居民區專案從一開始就是缺錢的,所以用了很多廠裡的義務工人。
但聯合企業沒有,直接用的建築隊工人,講究的就是一個防備。
她現在防備廠裡的工人搗亂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讓廠裡的工人進場呢。
在建設資金問題上,她管理的財務處更是給聯合企業專案工地做足了預算,廠房設計的是相當合理和完善。
依託亮馬河,預留出了多個地塊,更是在場地內部預留出了水電、道路等基礎設施的空餘土地。
照著李學武上次放馬的時候看的,這聯合企業廠區建設完成後,都能當標準工廠環境使用了。
按照設計和規劃,以及未來的廠區管理,這邊的聯合工廠是獨立的。
也就是說,從管理層開始,到下面的工人,都是屬於聯合企業這一個聯合體來管理的。
上面是一個總廠長,軋鋼廠副廠級待遇,下面各分工廠設管理廠長,副處級待遇。
也就是說,一旦聯合企業建設完成,就會產生相應的副廠級和副處級的位置。
剩下還包括了正科、副科等等管理層空缺,李學武一想都知道景玉農打的什麼算盤。
李懷德在軋鋼廠站住腳是因為他來的早,根基深,背景強,再加上有能力。
像是她們這種新來的領導,谷維潔是依靠對讜務工作的熟悉,以及強大的管理和調配能力,在組織工作上確實做的好。